“……是。”那影卫不敢多留，连忙告退。作为官员若被皇帝罢免，或许只是布衣还乡，可作为影卫被裁撤，那可意味着死路一条。

明毅等那影卫关好门，出声问道：“那还查吗？”

洛书武笑了笑，“影卫都经过专门的训练，虽说早上到现在时间短了些，刚刚他却说尚未查出……”

明毅看了洛书武一眼，道：“那是因为阳城不是咱们的地盘，若是安城定是能回出来的！你再给点时间，也能探出来。”

洛书武的影卫不同于一般暗卫，以前他还是肃王的时候，这些影卫明面是他的亲军白虎营，如今登基后更是直接拨为白虎卫。他们只有作秘密任务的时候才称之为影卫，且不是所有白虎营的兵都是影卫的，能进白虎营的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影卫更是在白虎营中进一步筛选出来的。

白虎营兼影卫当年成立时从选人到训练是明毅一手经办的，现今他虽不做白虎卫的统领了，但对白虎卫还是很有感情的，忍不住为他们求情。

“不必了。”洛书武起身，“不是有孟煜这条地头……龙吗，何必去浪费咱们自己的人手，这又不是我们单方面的问题，况且，他比咱们迫切多了。”

“呃……陛下又要入宫？”

“嗯，选好的日子还没告诉昭帝呢。”洛书武昨晚本想今日早点进宫说这事的，后来发现明荣准备出门，便又等了等，等影卫将明荣的行踪禀回来再入宫。

……

跟着郭元，洛书武被引至紫乾殿。要洛书武说，来这这么些回，他不用引路都能找到了。

殿内的孟煜正坐在自己的龙案后头，手里拿着看的是洛书武极熟悉的一张红色单子——那是礼部呈上来的那张单子。

洛书武挑了挑眉，还在挑？也好，他没定，他自己可是定下了的，那么听自己的正好。

洛书武也不客气，往一旁为自己准备的桌案后一坐道：“昭帝还未挑选好吗？正好，朕选好了，阁下也不必挑了，就十六吧。”

孟煜眼角抽了抽，他还真敢说，就挑了单子上最早的一天！

“不好，太匆忙会失了礼数的。”

“呵，早这几天晚这几天都是匆忙的，倒不如早些，昭帝就不怕夜长梦多，你的皇后冷静下来不掺合了吗？毕竟如今的形势她什么都不做拖着才是最损敌利己之事。”

“这就不劳周帝费心了，她就是想到了也没这份耐心。”

“咳咳。”一声轻咳打断了两人的争辩，两人同时侧头朝声源望过去，是贵妃李昕，她托着两盏茶水从侧殿走过来。

孟煜一见李昕，也顾不上洛书武，连忙起身迎过来，“你怎么过来了，这种事叫宫女做就好了。”

李昕笑着应是，将一个茶盏交由小昙奉给洛书武，然后将另一个放在龙案上，让小昙将托盘带了下去，看着重新坐回去的孟煜和冲她点头示意的洛书武笑盈盈道：“二位算看在欢儿的面子上，□□味能不能别这么浓啊，好说好商量嘛。”

其实按理说，就算她是贵妃，亦不应该在紫乾殿见外男，不过一来这算是私下会面，洛书武连个随侍都没带；二来，她也想见见这洛书武。欢儿于她也是妹妹，男人看男人和女人看男人的标准是不同的，孟煜是看能力品性，她想看看这人有几分用心。

听李昕提起了阿欢，洛书武不禁又想起昨夜，手不自禁碰了碰腰间的荷包，唇角忍不住翘了翘。

这一动作表情并未逃过一直观察他的李昕的眼睛，对东西的来源有所猜测。眼睛转了转，李昕笑道：“周帝想早些成婚我们也不是不能理解，现如今的情况确实不好太拖延，只是欢儿自幼没了爹娘，是在我们陛下身边长大的，说是妹妹更像女儿，也请周帝体恤我们陛下的舍不得。”李昕目光就不曾离开过洛书武，即便不是直视，也在余光范围内，“原本我们只是想将欢儿嫁在阳城，方便照拂，不过……”

李昕的未竟之语洛书武也明白，确实，前世若阿欢不曾嫁给他，而是规规矩矩在东昭官宦子弟里找一个驸马，应该会平安终老的吧。

洛书武眼神黯然了下去，不过也只是一瞬，他立马缓过神来，这些都是假设，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的阿欢都嫁给了他，他会待她好的，尤其如今他已经知道问题所在了，绝不会再让她伤心了。

“不管你们原本是如何打算的，如今阿欢已经要嫁给朕了……”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洛书武顿了顿，调整情绪后接着道：“朕会好好待她的。”

“我们自然信得过周帝陛下。”李昕笑应，没再说什么，转头以眼神示意孟煜自己要说的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