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后。”淳安长公主领着白故之告退了。

“墨儿，清荷，今日也认了亲了，你们先出宫去吧，等下回清荷休息的时候，你们两人再进宫来，今日母后就不留你们了。”史太后低声道。

“是，母后，皇兄，皇嫂，云墨先回去了。”

“小女告退。”

等封云墨和花清荷走后，史太后让封云正和周皇后也自去忙，周皇后是走了，不过封云正没动。

“皇帝可是有事？”史太后看着封云正问道。

“你们都下去。”封云正让殿内伺候的宫人都下去，偌大的仁寿宫正殿只有史太后和封云正母子二人。

“皇帝真有事？”史太后有些意外，“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儿子就是有些惊讶，没想到长姐在西域过得这般揪心。”封云正低喃道，“如果白贤允还在，长姐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吧。”

“哎，谁说不是呢。”史太后附和道，“当娘的，都是自己的儿子，哪个不疼爱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哪里能轻易舍下一个的。”

“母后觉得长姐和长姐夫把西域大王的位置传给白猛之，是对的吗？”封云正看着史太后问道。

“这话我是认同淳安的。”史太后说道，“传位本就是给嫡长子的，更何况猛之那孩子哀家也是见过一次的，你父皇生辰的时候，当时还没有故之呢，淳安和贤允带着猛之一块儿来的京城，你也该是有印象的。”

“那孩子是个勇猛的，小小年纪就有功夫，骑马更是厉害，说话也很知进退，瞧着就是个聪慧的，淳安和贤允也是把他当作西域大王继承人培养教育的，能力定然是有的。”

“淳安和贤允把大王的位置传给他是理所应当的。”史太后总结了一句，然后反问封云正，眼底存了疑惑，“皇帝认为那位置不该给猛之吗？”

封云正一直看着史太后的眼睛，没有错眼过，得了史太后的一番话，心里是舒了一口气的，心情有些好，“该。”

第682章 没有异样

“不过母后，您觉得白贤允会不会存了把位置留给故之的心思？”封云正皱眉说道。

“怎么可能，白贤允是大王，疼爱孩子是一方面，可为国事考量才是一位大王最该做的事，白贤允去的时候，故之才几岁，怎么可能想把大王的位置给故之。”史太后否定道。

“要想把一个孩子培养教育成够格的继承人，哪是一朝一夕的事，白贤允又不是傻子，总不能把孩子溺爱成这样子。”

“那母后觉得会不会有人想把自己的东西让幼子继承，不想给长子。”封云正说道，“朝堂里，听大臣无意中提起，儿子觉得匪夷所思。”

“皇帝真是。”史太后失笑道，“一些人家，当家作主的人里总有那被人迷了心智的，宠妾灭妻也是有的，只是隐着不被发现，然后更疼爱自己喜欢的女人生的孩子，想把家里的东西都给她生的孩子，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

“可大臣说，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封云正说道，“不然儿子哪里会觉得奇怪。”

史太后闻言愣了一下，“一母同胞的还这样，那大臣说起的人家不会是傻的吧，哪家兄弟不是团结在一块儿辉煌家族，难道还互相扯后腿不成。”

“那些有爵位的人家，哀家听说过为了争爵位，兄弟反目成仇的，可却是从来没听说过长辈的不选嫡长子承爵，而是想让嫡幼子继承的，都是自己的儿子，长子继承是规矩，除非长子不是亲生的。”史太后说道。

“是亲生的，那大臣就是因为知道那户人家的俩孩子都是亲生的，所以才奇怪。”封云正说道，“儿子听了也是不可思议的很。”

“都是亲生的儿子，做父母的怎么会把东西都给幼子，而不是长子，真真是怪哉。”封云脸上的神情就是不解。

“都是亲生的……”史太后呢喃了一句，“如果都是亲生的，做父母的不让长子继承，反而选了幼子，那哀家能想到的可能就是那长子太过不堪，不足以继承吧，所谓德不配位，长子的德行存在问题吧。”

“德不配位吗？”封云正怔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茫然，“是因为德不配位吗？”

“皇帝，大臣家里的事虽然该关心，毕竟国家社稷要靠大臣的辅佐，可皇帝也别太挂心了，皇帝该想的是国家大事，那些小事别分了皇帝的心思。”史太后谆谆教诲道。

“母后说得是，儿子知道了，儿子这就回去看奏折了。”封云正起身，给史太后行了礼，转身出了仁寿宫。

等殿内没有封云正的身影了，史太后皱起了眉头，呆坐了一会儿，都没发觉如锦进来，还是如锦出声叫唤了一声，史太后才发觉，可也被吓了一跳，手肘碰翻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