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二总想杀我/逃离偏执狂[穿书](69)
但这是她安全感的来源,把这里塞满,把这里当作后路,让她能做点什么安慰自己,而不是坐等那一日的到来。
她又看一遍之后,才从地窖里出去。
地窖的出入口就在李追玦的宽椅下面,每次出入都要把宽椅拉开,她举着蜡烛从出入口探出头时,马上被一只手拉了出去。
她没反应过来,一件黑色披风笼罩了她,而后半个世界一黑,她被兜帽挡下大片视野。
披风里面填满鹅绒,边缘绣了兽毛,弄得她脸上发痒,她撩开兜帽,看见一样穿着黑披风的李追玦在替她系披风带子。
他垂着眼嘴角抿直,黑色衬得他皮肤苍白,跟外面天地间的雪霜一样。
“怎么了?”佟因问他。
她披风的款式除去那些毛,跟他身上穿的一样,能隔绝神识。
“他们来了。”他语调平淡,帮她系完披风,拉了她的手重新回到地窖,他第一次进来,随意送一眼之后把其中一个木箱上的东西扫落,让她坐上去。
他的动作很快很匆忙,明显马上就要走。
佟因惊讶:“他们会发现我?先前祭祀来的应该也是他们,那时候也没发现我。”
“来的人不同,”他又仔细看了这地窖的四周,“暂时别出来。”
佟因猜,大概之前祭祀来的天灵族能力并不高,这次有所不同。
李追玦确认好之后,再不耽误转身就走,佟因下意识抬手拉住他的披风,他回头,目光沉浮不定。
佟因坐在箱子上,比他高一小截,需要垂着脸俯视他。
“多久?”她问。
其实她有点紧张。
“不会很久。”他瞥见她因为不安而发颤的手指。
佟因知道他这时候定还有事做,松开手,“好。”
她等着他离开,在想一会的黑暗要用什么打发,正入神感觉到冰凉轻捏她的手指,提醒她回神,望过去对上李追玦的视线,一种情绪如隔着浓雾,隐隐约约,是隐而不露的祈求——
“藏好,别被他们发现。”
“好。”
“他们知道小白,它不能在这。”
“好。”
“结束后来找你。”
“好。”
……
他走了,留下她手里半截蜡烛,燃烧着摇曳的暗光陪伴她。
半截蜡烛很快燃烧殆尽,黑暗彻底笼罩她,伴随极致的安静。
地窖很冷,她开始后悔没把木屋里的炭炉拿下来,她缩在木箱上,用披风包紧自己的双脚。
她本想用修炼度过这段时间,但是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总是无法集中精神,想听听外面有没有什么动静,又听不见。
其实她是害怕外面已经打起来,而她一无所知。
感觉最终不是黑暗把她逼疯,而是自己的想象把她逼疯。
大约过去一天一夜再一天,是她睡不着熬着夜数秒估算出来的时间,就在她快受不住这煎熬,跳下箱子准备出去看看的时候,地窖出入口的暗门被突然拉开。
乍然洒进来的弱光也把她眼睛刺激了一下,惊慌闭眼。
“没事了。”
李追玦的声音。
佟因适应之后睁眼,外面是晚上,朦胧的光笼罩着李追玦。
她真松一口气,想笑,没笑出来,她太累了。
“我——”她本想问可不可以出去睡一觉时,李追玦眼底忽暗,突然走进来反手把暗门关上,然后飞快捂她的嘴,她的话全堵在他的掌心。
他另一只手无意识揽着她肩膀,面色不明地靠着墙,凝神屏气地注意外面的动静。
“是这里,刚刚我感觉这里的气息有点不对,怎么下来又察觉不到,真奇怪。”
一道陌生的年轻男声在外面响起,伴随着数道脚步声,前前后后杂乱地往这边靠近。
佟因霎时紧绷起来——天灵族?!
“嗯,我也察觉到。”另一道低沉些许的男声。
“这里怎么有这么多花?咦?不对,这都是纸折的假花,好有意思。”年轻男声笑道。
嘎吱一声,木屋的门被推开,脚步声踏入,又静止。
“什么人住的屋子?”
“不知道。”
“不过师兄跟魔子的谈判到底如何了?他愿意不再搞这什么村子吗?你也知道,这些村民求助到我们头上来,全天下的人都盯着,逼着我们来管这破事,要是没谈好就回去,会被师祖他们怪罪。”
“没谈妥,魔子要他母亲的骸骨,师祖他们不会答应。”低沉男子回应。
佟因倏尔睁大眼睛,在黑暗中想抬头看看李追玦,但四周太黑,这里的黑完完全全没有一丝光,若不是他的手还按在她身上,她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母亲的尸骸……还在天灵族手中?他不断挑衅天灵族是为了逼天灵族的人来跟他谈判,拿回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