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二总想杀我/逃离偏执狂[穿书](41)
沈从惨叫出声:“啊——!”
一声,让跪着的人身子伏得更低,恐惧无声蔓延。
李追玦满目冷淡,无情无义:“可认得他们?”
沈从面如死灰强忍着痛点头,那是他的人,何、陈、王三家家主,还有他之前送上来山神庙的几个女人,一共九人,一个不少。
他这时候才知道,李追玦早有准备对付他,今晚的祭祀是守株待兔,他已经进退维谷。
“既然知道,让你背后的道族出来,沈家主潜伏这么多年,还不打算动手?还是说,沈家主得了道族的便宜,又反悔,想私自造反自己做这个山神庙的庙主?”
李追玦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低,却一声比一声凌厉,每一个字如尖锥,能把沈从洞穿。
“道族的人可知道你把道族的东西送到我面前对付我?”李追玦百无聊赖地转了转木杖,底端跟着转,沈从叫得声嘶力竭。
四周围着的随侍蓄势待发,肃杀之气顿起!
就在李追玦环顾四周的一瞬,原本跪在两侧的人群里,有几人猛然起身一跃,踏上飞剑骤然消失在山神庙,流星般往远处去了。
人群惊呼,越发瑟瑟发抖。
他意味不明地眯眼望着逐渐消失的“流星”,复又看沈从,“说吧,是道族的哪一支?”
沈从唇色发白,干裂,眼睛被汗水黏住,浑身痉挛。
“不说?”李追玦干脆利落拔起木杖,一个旋身黑袍扬起,“那就……点天灯。”
声音明明很轻,却直击人心,激出心底最疯狂的恐惧。
他一步步往台阶走去,恐惧、愤怒、嫉妒……
每一步碾在所有人的心尖,抽搐,狂跳。
李追玦一步一字,极慢极慢地说:“道之一族,想必你们极为推崇。”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九根木柱上的人同时燃烧起来,尖利惨叫刺耳,划破天际,恨不得钻进所有人的耳朵,再刺进心里,把五脏六腑绞得稀巴烂。
一盆水扑灭,再点,再扑……
他甩袖坐下,冰冷地俯视全场,纯粹的恶意:“既然这么喜欢,不妨都去柱子上玩一玩?”
全场死寂,压抑的恐惧,哭声渐起。
佟因浑身麻木,找不到自己的身躯,茫然地站在原地。
李追玦目光毫无征兆地劈过来,如闪电般,仿佛透过幕布看见了两人。
“糟了,快走!”周巫惊恐地拽着佟因就跑,啪一下不小心拽倒了一面旗帜,旗帜压倒幕布。
唰地一下,两人暴露在全场的目光之中。
周巫吓得魂不附体,汗如雨下,他猛地一推佟因,低声道:“快走,快走,别管我,你是道族!他会杀了你!”
佟因跌在地上,沙砾划破她的皮肤,她想苦笑,可笑不出来。
死般的寂静。
第20章 暴徒
今夜的天,被火烧成血的颜色。
浓稠却壮烈。
压抑的低泣声、呼啸的风声、周巫一张一合着嘴却怎么也钻不进耳中的说话声。
佟因茫然,世界像被隔开一层,太吵太吵,吵得她想撕开一切。
“闭嘴!”
李追玦的声音替她做到了,如同泡泡破开的感觉,啵的一下,世界的真实感扑面而来。
他已经来到两人跟前,她从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愤怒绷成了弦,一触即炸。
空地上回荡的惨叫声,和呜呜鬼叫的风声,沦为他的背景。
一片混乱中,他瞥向她。
佟因瑟缩了一下。
完了。
“因因!快走!”周巫越发紧张地催促她。
他没想过整个村子都是李追玦的,佟因无路可走。
李追玦目光调转,落到周巫身上,手侧向抬起掌心对着人,一字一句冷硬如顽石:“我说,闭嘴。”
周巫上一秒惊愕,下一秒被黑色的烟雾卷席,如刀如刃,死气剥夺着他的生机。
惊叫被淹没,他徒劳挣扎。
死亡的恐惧在人群中蔓延,人们伸着脑袋张望,噤若寒蝉,只敢抖着手揩汗。
魔鬼!
沈从逃过一劫,捧着自己的手发虚大口喘气,连滚带爬地从逃跑。
李追玦没看他一眼。
有了领头羊,便有追随者,惊惶的人们惊叫着逃跑,一哄而散,仿佛这里是炼狱。
佟因感觉那黑色的旋风刮着她的脸,她抬手想摸一摸,被李追玦拽了手拉起。
他拽着她在前面走,往主殿的方向,背影线条锋利得刺眼。
步伐极快,没考虑佟因能不能跟上。
动作比以往粗暴,她的手被捏得发疼,她回头去看周巫,黑气散去,不明死活地瘫在地上。
他嘶哑着嗓音,从牙缝中挤出:“捆了,一起点——”
佟因明白后面两个字是什么,被他拽着的手指无意识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