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文BE的正确方法+番外(26)
两人说话间,燕离已提着灯笼走了老远。
一少年模样的巡俭使拍了拍贺冬的肩膀,“贺哥,下次巡花街,记得小心一点。”话罢,笑嘻嘻的提剑追燕世子而去。
“花街哪位女郎的身段比较妙”
“自打你上次在花街被抓,北司的人天天蹲在那里等你。”
巡俭使们纷纷忍笑,贺冬一张老脸挂不住,涨红了脸道,“那夜我真是追嫌犯去了”奈何没人信他
近日来城内小偷小摸的事件较多,故而夜巡的差役也多了起来。交接完这一日的手续,巡俭南司几日来的任务算是完成。
子时末,巡俭司衙外。
悬挂在府门前的灯笼亮着橙色的光,差役们两两散去,只有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染着光晕的石狮子旁。
贺冬提着剑,追在柳烨身后跟出来,“明日休沐,有何打算”
柳烨抱臂不理,神色冷淡。
“听闻西街新开了家酒肆,左右无事,去喝两口”
柳烨面色突变,不知看到了什么,忙抬手作揖,“大人”
月色照不到的巷角,只有一团橘红色的光。着朱衣官服身量颀长的青年提着灯站在那里,他的脸落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只瞧见一点束发的银白色发带。
燕离微微侧着头,似乎并未瞧见他们,车夫掀开厚重的车帘,他便弯腰走了进去。夜色微凉,带着点点灯笼的光,照亮车轨的痕迹。
贺冬头皮发麻,“方才大人站了多久”
马车迎着夜色,融入深沉的黑暗里,慢慢驶进南街达官贵人的居所。
燕国公府。
丑时深夜,即便是初夏时节亦有些凉意。长信院书房,人影绰约,灯光昏暗。
燕离倚在榻上,朱衣未脱,乌发却松松垮垮全散落在衣襟袖袍间。他支起一条长腿,一只手抵着下颌,一只手握着书卷,虽眉目冷淡,瞳色却深沉至极。
书卷也不似寻常的书,它上面罗列数行,寥寥数语,皆是一个人的名字。
燕离盯着这个名字看了许久,在油灯微弱的火光下提起了笔。宣纸墨染,水色淡淡,一如流苏宫灯下的惊鸿一瞥。
眸若秋水,唇若涂丹。
涂丹。
燕离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将这个名字念了一夜,又藏在了梦里。他生性冷淡,从不喜人近身,虽已舞象之年,却连个通房丫头也无,说是毛头小子也不为过。
休沐日这一天,燕离难得起晚了。婢女小厮进屋伺候他用早膳,才用了几块酥饼,那边巡俭司忽然来了人。
“大人。”立在门外的巡俭使抬手行礼,面色恭敬,“今日大人休沐,属下等本不该打扰大人的兴致,只是事关重大,还请大人出面。”
燕世子今日并未着朱衣,而是披了件冷色的外衣。乌发如墨,唇色冷极。
“出什么事了”
巡俭使没有犹豫,“柯家大公子被人失手打死了。”疑犯复姓澹台,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身份。
巡俭南司得到消息时,北司已将月江楼围了个水泄不通。贺冬才从酒肆出来,连官服都没换就火急火燎的往巡俭司衙跑。
“这个小郡王又捅了什么幺蛾子”会厅里只有寥寥几人,其余人还在休沐。
柳烨正背对着他披朱衣,“案件尚未查明。你换上官服,跟我去一趟月江楼。”
朱霞铺天,云絮点点。
月江楼死人的消息被重重封锁,除了巡俭司,并没有多少个人知道。
“斐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贺冬握紧腰上的剑,脸色难看,“同为指挥使,本使还要听他的命令不成”
拦着他的几人态度冷硬,“这案子是北司的事,不劳南司指挥使大人费心。”
燕离换上官服,取剑便往府门走。
国公府与华元候府离得近,他刚翻身上马,就看见几个婢女迎着位眼熟的太医匆匆进了候府。
梅园,顾名思义,这里栽满了梅树。白墙黛瓦透花窗,没有红花绿罗,再漂亮的游廊也显得死寂冰冷。
正房里关的严严实实,珠帘薄纱层层之后,香炉里萦出一点梅香与热意。
轻罗帐拔步床。
乌发尽数散落的涂丹倚在床头,正有气无力的咳嗽着。他脸色发白,心口闷痛,连喝药的力气都没有。
第20章 世子(四)
许是这候府跟他八字不合,到江陵的当夜,涂丹整个人便如抽丝般倒了下来。
都说病来如山倒,涂丹这一病,便一病不起。他本就旧疾缠身,加之一路舟车劳顿,免不了加重病情。
大太太叶氏本是要替他接风洗尘的,一听他重病在床,探了几次,连梅园也不去了,嫌晦气。倒是三太太叫人去请了几回大夫。
雕花窗外梅枝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