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系统后我被迫女装[快穿]+番外(190)
“很漂亮。”许铭侑由衷地夸赞。
顾暄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他,“真的吗?”
许铭侑愣了愣,这个孩子的眼睛,意外的像他。
他笑了,摸着他的头重复了一遍,顾暄开心地跳起来,拿着小飞机模拟飞行的轨迹,嘴里发出呜呜声,然后又跑回来,认真地问他:“那要是我送给哥哥,他会喜欢吗?”
许铭侑的心揪了一下,可是很快又被暖流包围,他知道顾暄说的哥哥是谁,也认真地跟他对视,“他一定会喜欢的。”
“耶!那等哥哥回来,我就送给他!”顾暄兴高采烈,举着小飞机飞啊,似乎想让这个飞机带着他飞到哥哥在的地方。
吃过晚饭后,许铭侑来到了顾西昭的房间,这个房间还和十年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他在那片画了星海的墙前伫立了很久,摸了摸星海下抱着吉他的人,小心得像是怕碰碎了一样。
他轻轻地把墙上挂着的吉他拿了下来,手指拨了拨弦,太久时间没弹,吉他的弦已经松了,他调整了下,一首吉他曲起,悠悠的乐符温柔缱绻地从他指尖追逐着跑出来。
一曲过去,许铭侑抱着吉他,那个人似乎还是坐在那里,戴着眼镜看书,他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这首你没有教完的吉他曲,我学会了。
你看我弹的也不错吧,许哥就是这么无所不能。
公寓我租好了,什么时候你来了我们就去把猫和狗领回家,你不在的话,我怕我养不好它们。
………
他独自坐在房间里,这里无一处不弥散着他的气息,似乎只要坐在这里,过不久他就会推门进来,眉飞色舞地说:“哎哟许哥,你在我房里是想嘎哈呢?”
想到这里,许铭侑低头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很想你。”他低低地说出了口。
在国内还要呆两天,许铭侑去看了以前的老师,郑远知道他回来,开车来找他,当年的二傻子,现在已经是一双儿女的父亲了。
他的妻子是他们的高中校友,听说他俩是在校运会上遇到的,后来郑远出国两人断了联系,可回来后又遇见了,兜兜转转那么多年终于修成了正果,可见缘分呐就是那么玄妙。
他们坐在包间里,郑远胖了一些,成熟的脸上依然有当年的痕迹,他亲手斟了杯茶递过来,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许铭侑点头,微笑道:“很好。”
郑远也笑了起来,拍了他一下,“那就好,你小子现在……”
两人一边吃一边叙旧,这么多年来的空白被相同的回忆填满,饭后挥手作别,等待下一次的相遇。
郑远看着他形单影只的背影离去,脸上的笑容散去,换上了淡淡的惆怅,他心里有愧疚,愧疚当时对他的隐瞒,当许铭侑知道了顾西昭的离开后,他第一个赶到了他的身边,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当时许铭侑的样子,无法相信一个人的眼睛会能毫无生气到那样的程度,那样浓稠的绝望,仿佛连瞳孔都是灰色的,由内而外散发的都是死海般的沉寂。
好在那么多年,终究还是熬过来了。
许铭侑又回到了他那方小小的研究室,眼中似乎除了研究再也没有别的,也曾有很多人追求过他,他都婉言拒绝了,也有人曾追问他为什么不选择一个伴侣,他总是耐心地告诉他们,目光温柔似乎在穿透光阴看着谁:“因为我已经有爱人了,他是我这辈子的唯一。”
我已经有了最爱的人,又怎么会容得下其他人?
日子就这样缓缓地流逝着,冬去春来,年年月月,窗外的花谢了又开,一轮又一轮的繁花似锦伴着他渡过了又一个十年。
Emma升职了,他的助理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小伙,站在他办公桌前劝他,许铭侑耐心地听他说完,告诉他自己知道了,可转头又走进了那间实验室,穿上隔离服,将门从里面锁上,防止其他人进来。
他研究的是一块刚发现的外空陨石,具有很强的放射性,但研究的意义非常大。
他呆了整整一天,出来的时候又遇见了助理,这个一米八的大男孩连连摇头:“Professor, you can't do that anymore,it's dangerous!”
他刚说完,许铭侑忽然觉得头晕,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他是在医院醒来的,小助理眼睛通红,许铭侑没有问,但也大致地知道了结果。
一切都来得很快,治疗已经起不到作用了,疼痛常常折磨着他,让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他每次都会想,那个时候的他是不是也这样疼得受不了。
但他仍旧继续着他的研究,好在这研究已进行到最后一个阶段了。
他编写完最后的报告,告别了同事回国,只有少数的人知道,到他油尽灯枯的最后几天,他终于第一次去了顾西昭的墓前,墓碑上贴着他的照片,还是少年的样子,不像他,鬓边已生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