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何处不可怜(重生)+番外(86)
倚秋凝固的浑身经血瞬间通畅,只以为太子妃肯放过自己了,伸出手去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残渣。
谁知一只穿着金线绣凤镶珍珠鞋的脚伸了出来,狠狠踏在她捏着茶杯碎片的手指上。倚秋紧紧咬唇默默承受着,不敢让哭喊声泄了出来。手上疼得钻心,却比不上她日日所受羞辱的万分之一。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妃才施施然收了脚,打发她回去。
晚上太子又来了她房里。
倚秋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太子青眼,在宴会上一下就挑中了她带回东宫。她本以为自己一朝鲤鱼跃龙门,成了太子枕边人,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谁知竟被表面看着端庄贤惠的太子妃这般折磨。
太子从不跟她说话,往往一进房门便把她压在床上,她哪里敢向太子诉苦。便是寻常人家,当家主母管教侍妾也是应该的,何况还是太子妃。
倚秋手上留了些伤口,但因为要用手指伺候太子,只涂了些药不敢包扎,怕被太子瞧见。太子殿下今晚只闭着眼任由她手上动作,许是嫌她技巧不够,太子不耐烦地将她压在身下。身体被进入的那一刻,倚秋听见太子第一次同她说话。
太子殿下在她耳边唤了一声“雁雁”。
第44章
今年陈寻雁没有应小丫头们的请求早早生起地龙,只因她近来体内的燥热似乎严重了些。手脚越发冰凉,心底却时常燥热难耐。
这夜她又失眠了。
白日去商行例行查看情况,瞧见郑又戈打理得井井有条,心绪平了几分。正心中盘算着这一季度的盈利时,陈郁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
身旁负责汇报情况的掌柜被他的神出鬼没吓了一跳,擦擦汗,本来絮絮叨叨的一大段硬生生改成了三言两语。谁让东家身边的这侍卫大人眼神带冰渣子,他一把老骨头大冬天的可受不住。
陈寻雁用手指摩挲着挂在腰间的玉石小狐狸——已经刻好,只等月末就着人连同书信一起送到德化去,刚好能赶上先生生辰。本有些心不在焉,听了陈郁的话,眉尖微微蹙了起来。
“小姐,郑公子父亲似乎遇着些问题。被人参得进了昭狱。”
“这等事也来向我说?”自从上次山海楼连着后面发生的一系列麻烦事,陈寻雁早就不待见郑又戈的爹娘了,不过一直隐忍不发。
陈郁顿了顿,才道:“郑公子似乎很为这事奔走,不过没找着合适的门路。”
陈寻雁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系着小狐狸丝带上的玉珠,闻言只道:“他怎的不来找我?”。郑永佩是死是活跟她没关系,她出手不过是为了郑又戈安心。刚才郑又戈遇着她倒是一句话也没提。
“你去哥哥那儿说一声,拿了名帖去找锦衣卫指挥使便是了。”指挥使同哥哥关系不错,不说直接放人,打声招呼让郑永佩少受些皮肉之苦倒是无妨。
说这话时,她发觉小狐狸尾巴处还有一点没刻好。连忙摘了下来,取出刻刀,眉眼带笑地完善最后一分。
将刻刀收好后,陈寻雁又对着侍立一旁的陈郁笑道:“辛苦你了,回头要什么好东西尽管给我说。”陈郁回来了,终于有个完全可靠的人能替她跑腿办事。
两人轻描淡写地说着话时,没注意到窗外有一双眼睛,晦暗不明地盯着他们。
晚上月光亮得惊人,陈寻雁站在窗前不禁想德化的月色是否也如京城一般。念了好几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后,她发现念诗根本不能缓解相思之苦。
那两匣子耳坠子这段日子里她都挨个儿戴遍了,先生还不见回来。先生写的信,送的画她都全翻了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毫无睡意。
陈寻雁有些沮丧地坐在梳妆台前,难道先生一日不回来,她就一日不得好眠吗?
她决定捡起自己从前的习惯,去外边转转。
嘴上说着“去外边转转”,可还是抬脚就到了先生的书房。
先生走了快一年,书房却如昨日主人还使用过一般,处处是他的痕迹。从前先生的存在感太强,她从没好好打量过书房,现在才瞧见此地简朴得近乎空落落,清隽素雅。果然是先生一贯的喜好。
陈寻雁背着手滴滴答答地在书房里转着,既然她与先生就要议亲,那么提前瞧瞧也无甚不可,反正先生肯定不会责罚她。
她瞧见了一本剑谱,没忍住想拿下来瞧瞧。这书放得有些高,她垫了脚也拿不到,心里一边念着以后一定让先生换个矮些的书架,一边尽力伸手去够。
闹了半天,书没拿下来,倒是有一个精美的冰面楠木书匣子掉了下来。陈寻雁赶紧伸手去接,这匣子看着精美,又放得这样隐蔽,想是里面装着先生的心爱之物,摔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