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赛娅郡主看上去倒是兴致颇好，目光放肆地上下打量着珞施公主绝美的脸庞。珞施公主冷冷扫她一眼，转过脸去。

“你不觉得羞愧吗？”赛娅郡主慢慢走到季文熙面前，抬起一双美目紧盯着他，“你说过要来娶我，可你却娶了别的女人，把我忘了。”

这是个什么状况？季文熙怔了一下，墨色的眼神依旧冷冷的。

“九年前的万国大典！”粉嫩的腮帮子不满地鼓起来，赛娅郡主恨恨道，“你果然把我忘了！”

九年前的万国大典？季文熙盯着赛娅郡主，默默思索着。忽然间想起来，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九年前他不过才十岁，腊月里举行万国大典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个边塞来的小女孩，长得很漂亮，好像就叫赛娅。两人玩得很开心，万国大典结束，小女孩要走，他拉着小女孩的手信誓旦旦地说，等他长大以后就去娶她。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旧时的小情人？季文熙额头冒出黑线，真想把自己拉出去一刀砍了。

“赛娅，是你。”声音沙哑，有些不自然。

“哼！你想起来了？”赛娅郡主撅着小嘴，十分不满。

珞施公主脸白了，垂首不语。

季文熙面色尴尬：“赛娅，这都过去那么多年，我们也不是小孩了，不要再提那些了。”

“你当然不想提！”赛娅满脸怒色，恨声道，“你娶了娇妻，自然快活无比，又怎么知道我等你这么多年？”

“对不起，是我年少无知，辜负了你。”季文熙无奈道，“只是你父王先前和我们季国闹翻，有些事也没再提起。现在我已经有了妻子，你也去找一个珍惜你的人，好好嫁了吧。”

赛娅郡主没想到他这么绝情，眼里蒙起泪水，倔强道：“不要！我只要嫁你！你把她休了，我就不怪你。”

“塞娅，不要不讲理！”季文熙有些生气了。

“你怕什么？难不成你还真喜欢她？风流成性的七殿下，请问你真心喜欢过谁？”塞娅郡主满脸泪水，嘲讽地看着他，“你真心喜欢的，只有我塞娅！因为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还让不让人活了，牵牵小手就变成自己的女人？

季文熙想骂脏话。

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他拉着珞施公主就往回走。

如果是四年前，见到美人，他还会礼貌一番，风度有加。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恨死自己的轻狂脾性，也再没有那份闲情逸致。珞施公主的教训已经足够多了，这么多年的痛苦，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不要随便去招惹女人，尤其是那些你不准备爱的女人。

“站住！”塞娅郡主忽然拦到季文熙身前，“我不准你走！”

“让开。”季文熙一脸冷漠。

“文熙你休了她，凌国都已经亡国了，你要她还有什么用？”塞娅满脸执着道，“只要你娶我，纥丹国就会全力支持你，助你登上季国皇位！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我不会再管你！”

只怕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吧，季文熙冷笑：“让开，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

“季文熙！”塞娅郡主满脸泪水，小手扯着他的袖子，死死地不放手。

季文熙甩开袖子，拉着珞施往前走去。

“季文熙，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地上求我嫁你！”塞娅郡主颤抖着身形，泣不成声。

季文熙没搭理她，径自带着珞施回营。

刘封连忙迎上前，手里拿着斗篷，迟疑了一下交到季文熙手上。季文熙不接，径自走过去，刘封面色一赧，犹豫半晌，走到后面把斗篷给珞施公主披上。

珞施公主愣愣地往前走着，心里痛得麻木成灰，再无一丝知觉。原来自己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还是一个亡国公主，一点用都没有。不知道叶殊在他心里算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默默垂着眼帘，她的眼底噙满泪水，只是面容依然沉静。那是骨子里的沉静，文雅端庄，带着一贯的雍容风姿，依旧华美而不可方物。

回到肃州城里已是深夜，珞施公主被关押多日，倒是没受多少苦。只是没休息好，感觉累，泡个澡，放下帘子就睡了。

一夜无梦。

第二日是个很晴朗的天气，窗子开半扇，能看到外面天空一望无际的湛蓝，深邃的动人心弦。

珞施公主起身穿好外衣，天气好，连带人的心情也好起来。她把长发挽起，插一只青玉簪子，一个小婢女端着铜盆走进来。

“娘娘，王爷请您到花厅用膳。”

珞施点点头，到了花厅，季文熙已经坐在那里。

“王爷。”珞施走进门，福礼。

刘封也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