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6)
宁纾想了想,跟宫人说了一声,回身也走了过去。
梁姬公主对着宁纾,面色有些复杂,终究还是道了谢。
“只是阿樾受伤颇重,要快些医治,季女君,失陪了。”
宁纾自是知晓她这是对自己拉她鞭刑,起意见了,虽不在乎,但是也有些不舒服:用着你时,叫孟季。一个不高兴就叫季女君。
“我也有事。别过。”
宁纾脾气上来,转身就要走。
“孟季。”少年虚弱的声音传来。
宁纾瞬间汗毛站了起来。
是梁樾。
“何事?”她努力克制十三年后的记忆和惊恐,但是仍旧有些抖。
“今日多谢你。”
温和的梁樾,对宁纾来说是个稀罕物。她只见过狞笑的、暴戾的、乖张的、冷酷的,没想到这个人也会温柔做个人。
“不用,谢。”宁纾压着砰砰乱跳的心脏。
梁樾笑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的意思。
他本就容貌极为俊美,不笑的时候,距离感很强,仿佛生人勿近,此刻一笑,倒似云破月来,春皱池水。
宁纾呆了一下,继而有些恼火。
“你之前救我之事,我这里算是还上了。”以后互不相欠。
如果完成任务后,我设局虐你,你可没资格说我白眼狼。
梁樾神色略有异,轻声道:“孟季白日所提的,仲春……樾其实并非不愿。”
什么?
什么仲春?
不愿意什么?
宁纾莫名其妙,又好似心里风吹草低见白羊,冲她“咩?咩?咩~”乱叫。
她眼睁睁看着梁樾一行人离开,可是梁樾说话的神色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更令她抓狂的是真相——这个孟季和梁樾根本不是偶然碰上的。
他们本就在一起说话,后来才落水的!
说什么来着?
仲春?
并非不愿?
宁纾蓦地想起,中原早已废弃,但是边陲小国还保留的风俗——仲春之会,高襟之祀!
国君以太牢三牲,祭祀女娲于襟宫,求雨,求多子女。
“中春之月,令会男女。奔者不禁。”
这,这,孟季这是在邀梁樾那个疯子野合!
而那个梁樾说什么?
并非不愿意!
天!这两个人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她承认梁樾是好看,但是再好看也是个恐怖的疯子!是乖戾的变态!食人的魔鬼!
而且孟季不是梁太子的未婚妻子么?
宁纾目瞪口呆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神游一般回到自己居所。神游一般地接了梁王的赏赐。
躺倒床上时,碰着了后脑勺的大包,她才猛地从浑浑噩噩中惊醒。
难道顺序是:邀春、被袭击、落水……
怎么可能?她是后脑受的伤,总不能她邀春被拒,伤心离开后,被梁樾那个变态恼羞成怒从背后袭击,导致落水?
抑或是:被袭击、邀春、落水?
更说不通。后脑勺肿成这样,还有心思邀春?
那么:邀春、落水、被袭击?
不通不通。
宁纾翻来覆去,都没想出个所以然。
宁纾死之前,也是有婚约的,所定之人是中原霸主晋国的王孙,也是她的嫡亲表哥,晋成。
但是对这位表哥,她只听闻过他的战功和品德,其他一无所知。
不过即便这样,也不妨碍她对未婚夫充满了许多粉红色的幻想。
比如像她见过的太子哥哥与嫂嫂一般,闲暇去烹茶赏灯。也或者如同姐姐们那样有夫婿陪着去打猎骑马。最差也是和她听的那些八卦传闻中,某夫人与其夫描个眉什么的。
但是绝对不会是,两个人约了去仲春之会!
简直,简直无耻之极!
梁国真是藏污纳垢之地,难怪没多久就被灭国了!
*
淄台。
梁樾躺在榻上任由姐姐梁姬公主哭诉。
“若你去了,姐姐该如何是好?”
“你真的不心疼自己么?你这么重的伤,连一声都不吭的么?求太子又怎样呢?”
“今日若不是我求了孟季来,你真就死定了。”
孟季?
“她是你找来的?”梁樾突然开口。
“她不是喜欢你么?”梁姬公主理所当然,但是出口后又万分后悔。
自己与梁樾姐弟二人,因为生母卑贱处境艰难,但是凭借容貌,还是很得人好感的。比如她的婚事就是自己争取来的,只不过弟弟却非常厌恶别人关注他的相貌。
“那些好色之徒,只消给个好脸色就行了。”梁姬公主理直气壮:“你跟她提仲春的事情,着实没有必要。”
梁樾清清冷冷的眸子盯住梁姬公主。
“我这里没事了。姐姐该去看看娘亲。她如今的境况很难。”梁樾终是叹了口气。
梁姬公主不愿意,但是对上他的坚定眼神,还是乖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