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58)
见晋成厚颜扯谎说自己“遇袭”,梁樾也没顺着他的话头讲。
“王子行猎至我梁国腹地,不知可否见到我的妻子?”
行猎
哈?
晋成觉得可笑:“已经吞下腹中的土地如何能吐出来?我逐鹿而来,胃口很大。”见梁樾脸色不变,又道:“你的妻子,怎会在我军中?找妻子,应当去你岳父家。”
梁樾认真:“今次,樾来王子军中,不为国事,只是为了接妻子回家。”
“我这里没有你的妻子。”晋成下逐客令:“王子请回吧。”
梁樾并不起身,反而道:“伯宗亲口承认,我的妻子,在王子军营。无论如何,请王子给我一个交代。”
晋成低头饮了一口茶:“哦?有这种事?今日伯宗确实找过我,带了一名女子来。不过那是本将的姬妾,并非王子你的妻子。王子是不是听错了?”
梁樾笑未及眼底:“王子可听过上党一地?”
晋成脸色一黑。
上党乃是三国必争之地,所有者韩国颇为弱小,为秦军日夜逼攻,不得已将这块地赠与赵国,从而拉开了旷日持久的秦赵的灭国大战,最后两国死伤无数,长平之战中赵国被坑杀四十万兵卒。
晋成不由齿冷:“莫不是你们打算效韩国故智,将梁国所有土地全部赠与宁国?这可是祖先披荆斩棘所得,居然子孙不肖,一战未有,就赠送他人!可悲!”
“这些年为晋国吞灭的小国不知几凡,身死族灭、宗庙不存为他人笑的,又不知几凡。蚍蜉撼树,不如识时务者为俊杰。”梁樾沉声:“我父子只求家人在侧,烛火可亲。王子出身上邦王室,所谋甚大,我等自不敢敌。”
“禀大将军!宁使求见。”门外侍卫又报。
晋成盯着梁樾,冷笑:“不见。”
梁樾却丝毫没有不安或是其他反应,依旧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侍卫再次禀报:“大将军!有军情急件!”
晋成随手抽过侍卫手中的竹简,一瞧之下,脸色不由一变。
宁纾被晋成的侍从带下去之后,就被几个强征来的民妇伺候着沐浴更衣。
因为心里存着事,不晓得梁樾与晋成表哥之间会发生什么,宁纾心神不属地胡乱洗了一把,就要跳出来。却又被那几个得了命不敢违抗的民妇给按下去又搓又擦的,浑身像褪了皮,非常疼,才出了来。
出了澡桶一瞧,她原本的衣服全不见了,只有民妇捧上来的颇为轻薄的衣衫。真难为她们了,居然能找到这样的衣服,请问是从哪家抢来的?
她不肯穿,“我原来的衣服呢?!”
民妇答:“姬的衣服太脏了。”
宁纾气息一滞:跟着伯宗跑了两日,又滚了黄泥,确实太脏。
“去把我的衣服拿来。”宁纾缩在澡桶里:“这种衣服我不会穿的。”
民妇商议了一会,决定去找管事的军士问一声,也不再强迫宁纾。
另有两人去找宁纾原本的衣服。一时间此处,只有一名民妇伺候。
或许是等得太久,或许是这几天神经太过紧张,或许是这里是晋成表哥的地方十分安全,所以宁纾不小心打了个盹。
再醒来,却是被民妇的声音吵醒的。
“你,你是何人?!”
“来人啊!来人啊!”
宁纾一惊,还未等心慌,便见一人持剑而入,踢开民妇,扯了帐幔,穿过屏风,站到了她的面前。
宁纾与他四目相对,一瞬间,似乎时间停止。
澡桶里的水,似乎凉了。
第28章 爪子
直到梁樾唰地耳根红透,转身走出帐房,宁纾才长舒一口气,缩回澡桶。
可继而又是说不出的郁燥之气,令她狠狠踏了踏捅底。
扯了好几根头发,都不能让她心情平复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想喊,但又只能憋着,最后是面沉似水,活似个水里爬出来的女鬼。
梁樾站在帐篷外,看着晋军的旗帜缓缓流动,在渐渐沉入地平线的晕红下,仿若被血染透了一般。晋军终于撤军了。
宁使与晋成谈的如何,他不去想,那不是小国能够控制的,但是只有容小国一夕喘息,他们才能再图以后。今日所经历的屈辱,妻子被人当做姬妾掳走的耻辱,如即将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暗,令梁樾无法忍受。他费尽心机、不顾生死,终于变强,赢了王后、梁棠,杀了伯宗,报了母仇,救了姐姐,得到了他原本奢望的一切。可是如今这即将四合的黑夜,寂寂而动的晋军,却再次嘲笑他,不过是井底之蛙!尊贵如父王,仍不过是他人的傀儡、棋子。他与梁棠为之争斗、珍视的孟季,在那些人的眼里亦不过一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