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39)
明日与梁棠的事情,她一时没有决策,但她实在没精力了,便点点头,往居所去。
背后传来季武子与梁棠的交谈。
“王上如何了?”
“已经醒了。得知孟季失踪,也很是焦急……”
一路往居所行来,宁纾好似个游魂,心里闷闷的,仿佛塞了很多棉絮,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在晋成表哥面前出丑的窘迫,还有对明日成婚的恐惧,当然更多的是……今日与梁樾之间的一吻,简直令她想起来就仿佛喘不过气,不止是羞惭、愤恨、生气、怨怼…还有那种湿滑的触觉她当时居然,居然有种蚀骨销魂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一定是被下药的关系!或者,是因为梁樾本身就是妖孽!他长成那个样子,天生就是来勾魂的。总之一定不是她的错!
宁纾烦躁地搓了搓脸。
“女君?”曲喜极而泣从殿内走了出来,“你终于回来了。”
宁纾点头:“宫妪呢?”
曲摇摇头:“还在等着。”
宁纾实在不明白,这些天的宫规礼仪,翻来覆去讲烂了,这宫妪还有什么可讲的。见了面,宫妪却是出乎意料,没有长篇大论,先是宽慰太子妇无事便好,再就是将一卷布帛递于她。
“女君生母早亡,家中的庶母不便教导。王后便吩咐小人将此册赠予女君。”
宁纾狐疑地接过,展开布帛一瞧,登的面红耳赤——这画的都是春宫!
关键是,关键是,她现在的情况,一看到这个,脑子里全是之前在南郊与梁樾间的纠缠,简直,她当时简直,是丑陋、是龌龊不堪!
见宁纾手抖得差点拿不稳,宫妪有些好笑:“女君不必害羞。新妇都是这样的。只是,女君看的时候,要注意,侍奉夫君时的一些礼节。比如,妇人只能侧卧,只能睡在床榻内侧……”
宁纾是一眼都不会看的,听宫妪絮絮叨叨说了,也是越听脸越红,一个字也没记住。
宫妪又说了几句,终于笑眯眯地退了下去。
她一走,梁宫人便鱼贯而出,引宁纾去内间,伺候她沐浴。
这真要做新娘了。宁纾在低垂帷幕下的水池,被氤氲的水汽一熏,眼前一片朦胧。之前被压抑着的委屈,此刻在她内心翻江倒海,带着恐惧,横冲直撞。
她好想回家,好想做宁纾。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为了完成任务,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甚至,都和梁樾……那样了…………可是她还是被困在这里!甚至不知道这么多牺牲,能不能成功,能不能回到宁纾的身体。
她不能再和梁棠有什么!
那宫妪给的布帛上的画面,把明日将会发生的噩梦,直观的摆在她的面前。
今天寻死?可若明日有机会见到梁樾,让他说出“我爱你”呢?
但是万一明天没有完成任务,梁棠能放过她吗?届时来得及寻死吗?鸩酒、白绫,她一样都没有。咬舌自尽……太难了。
宁纾愁肠万千,死鱼一般被宫人拭干了身体,换上簇新的凤鸟纹单衣。曲挥退了众人,独自给宁纾擦干头发。
见宁纾失魂落魄的样子,曲也是轻轻叹息:“女君,你今日失踪。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这一声,不是宁纾问的,而是一个男声!
她转头一瞧,只见梁太子棠站在寝殿门外,面沉似水。
曲“扑通”一声跪下。
“殿下怎么来了?这似乎与礼不合。”宁纾心情很糟糕,根本不想见梁棠,于是口气也有些生硬。
梁棠没有回答,反而径直走进殿来,走到曲的面前,用脚尖踢了踢她:“说。你以为什么?”
曲嗫喏:“小人,小人以为,以为……”
梁棠“呵”地笑了一声,盯着宁纾:“以为你家女君跟梁樾走了吧?孟季,你今日究竟是去哪里了?”
不等宁纾回答,梁棠继续说:“今日你跟淄台的寺人走了。而梁樾正好赶在高襟之祀当日回来。你们今日做了什么?”
话说完,梁棠的双眼已经赤红。
宁纾这才发现,梁棠浑身的酒气。
这是来这里耍酒风呢!她当下下逐客令:“殿下喝醉了。说什么,我听不清。”
梁棠却是嗤笑一声,走近她:“孟季你装什么?你对梁樾一直有意思,你当我瞎么?嗯?”
宁纾转身,离他远了一些,酒气实在难闻:“明日大婚,今晚新人不能见面。殿下还是回去吧。你说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
梁棠听了,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出身季氏,便可以在我这里为所欲为?”
既然梁棠不走,她走就是了!
“殿下的想法太过怪异,出现幻觉了吧。恕我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