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190)

作者:无话诏曰

桑园边,禁军押着宗正府的仆从,领头的管事奄奄一息地趴着,满脸的血污把地上的灰尘都混成泥水了:“小人着实不知……啊!别!别打,小人真的不知道啊……呜呜呜……”

“相国,”禁军统领上前:“大王派使者来了。”

说着侧身让出一个大夫模样的人,那人见完礼,梁樾见他,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惹人不愉快的地方,道:“何事?”

“禀相国,大王派臣告之相国,罪臣宁稗已经休妻,并乞骸骨为先王守陵,大王已经准了。”

梁樾语气玩味:“就这?”

使臣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继续禀报:“还…还有一件事,都城里一夜之间突然流言遍地,内容……着实荒诞骇人,如今群臣纷乱,大王问相国何时回去。”

“哦?”梁樾把玩着手里的马鞭,毫不关心:“本相昨夜灭了一国,大王不知道么?”

使臣擦着冷汗:“臣……臣不知。”

梁樾指着地上不知死活的一众仆从,声音明显不耐烦:“把这些人带给大王,告诉他,本相今晚回宫成婚。”

“……喏!”

宗正府的奴仆连同管事一起被拖拽到使者马下,使臣正愁眉苦脸地想如何跟相国说流言的事,却不想,随着一阵犬吠,只见禁军打开随军的兽笼,里头窜出几十条凶悍恶犬,往他们这些人扑来!

使臣汗毛倒竖,止不住地牙关打颤,果然几声惨叫后,有恶犬撕咬了人肉,血肉模糊,大快朵颐!

“相国!率兽食人非人也!”使者的声音颤抖得像秋天的枫叶。

“说的不错,”梁樾深以为然地点头,吩咐军士:“不能让它们吃饱了。”

“喏!”

恶犬被赶出,几次欲回,都被军士鞭打,只能绿着眼睛,嗷呜叫喊着,嗅着熟悉的人味,在荒野上直奔废王后离去的方向。

“周王无德,井田竞废成荒野,百姓流落外国。非仁也。”梁樾评价。

使者哑口,眼睁睁看着脱缰的野狗朝着一个方向追跑——周王畿人烟稀少竟至此等地步?!

不待他内心震撼感叹结束,梁樾已经率人策马围猎废王后一行。

“相国!流言的事……”使臣骑上马欲追,可着实腿软,不过,想到今晚梁樾必回,于是不追了,带着周王室的消息回去都城。

“相国,流言的事……” 禁军统领驱马紧跟梁樾,欲言又止。

梁樾瞥了他一眼。

禁军统领心底一颤,想也没想:“宁稗祖孙造谣生事,不如回城后抓起来,和周王寿一起蹲大牢。”

相国自主政以来,被泼了无数脏水,倒也没什么新奇,只是此次简直太过荒诞不羁了,竟然说相国母亲是疯子。他看造谣的宁稗和大王才是疯了!

“汪——汪!”

“汪汪!”

前方一阵混乱,禁军统领思路被打乱,定睛一瞧,远处隐隐有马车的踪迹!

“报,”探路的禁军身如抖筛,面如金纸,汗出如浆:“是王后!王后的尸体!全死了!那么多人都死了。”

禁军统领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看向相国,只见他面上没什么变化,但是策马狂奔如离弦的箭。

梁樾的耳朵里嗡嗡的,嘈杂的声音越来越烈,如高山压鼎,令他不能呼吸。烈午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疼痛,看不清莽莽山川,看不清道路前尘,连风也陡然停止了。

污血处,恶犬野狗混在一起撕咬断尸。

马车的四角风铃叮叮当当地作响,活似巫祭时候的节奏。他闭了闭眼睛,似是听到宁纾在问他:“你怎么了?我怎么一句也没有听懂?”

从昨晚至今的汹汹怒火、风尘仆仆,此刻如浸入冰川海底,空落落地坠入看不清的幽暗里……像是汇入了既定的命运轨道,拼命挣扎也无法摆脱,他张张口,苦涩从胸腔里蔓延直口舌:“这样也好”。

可是发出的声音,竟是……连自己都听不懂了。

她永远不会知道,这样也好。

“相国……”先到的士卒小心翼翼禀报:“这里未有发现公主,女尸只有一具,是废王后的。”

“没有?”禁军统领惊喜:“相国,公主一定活着,我们往四边继续搜吧。”

梁樾凝眸看向士卒找出来的废王后,内心一时五味杂陈,四肢也渐渐回暖,却听“咕咕”两声,一只信鸽在天上盘旋了会儿,是军情用鸽。

禁军统领伸出手臂,待鸽子停上,直接把信递给他。

他展开信,手指微微僵硬,四肢百骸止不住的汹涌情绪,令他几乎不能看完手中的文字,他努力勾了勾唇角,凉薄道:“不必再搜了。”

第88章 借口

禁军统领被相国的幡然态度压得不敢多问, 他感觉自己心头像是被一整块大石头压着, 只消有人轻轻一锤,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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