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150)
梁樾不应,反而转眸看向那边目瞪口呆的臣子,直把他看得头一低告辞而去,才将她放置几案上,唤宫人过来脱她的鞋袜。
宁纾吓得直接蹦了下来,心跳得快没了频率,呼吸都漏了好几下:“不用了!我自己换。”
梁樾目光柔柔,看着她,如沐春光之下:“好。”
宁纾头脑突突地疼,她可不想在他面前露出光脚……就算以前阉人庆的时候,那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她自欺欺人,总之不行!她既没有嫁他的意思,就不能这样被他看了。
可是梁樾盯着她……
宁纾咽了咽口水,她知道梁樾的喜好,欲拒还迎嘛!
甚至有时候,她明明是拒绝,他都会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于是宁纾抬头,目光湛湛迎向他,脸色勉强:“我不想换,可以吗?”
虽然什么都没承认,什么都没说,梁樾看着她,却是胸腔一阵轰鸣,继而柔软地一塌糊涂:“会凉。乖。”
宁纾:噗……
不管周围的宫婢寺人如何看,宁纾一张脸涨成了猪肝,直说了:“你我毕竟还未成婚,这样不成体统。”
“体统什么的,不过是约束臣民尊卑贵贱的控制手段,公主不必拘泥。”
宁纾一口血呕在心头,僵笑:“相国在说什么?”
“那些东西,不过是我们要求臣民去做的规则,岂能自己也入了笼子?”梁樾回答的极为自然,恰巧此刻喜一头大汗从遣云宫拿了鞋子回来,梁樾直接接了,走近宁纾:“若以三皇五帝时期的体统来看,此刻天下礼崩乐坏,人皆禽兽。”
宁纾思维一时停滞,她觉得他说的不对,又无法反驳,直到他说到“禽兽”二字时,她的脚踝一凉——是梁樾的手!
他,他脱了她的鞋!
宁纾瞪大了眼睛,低头看向他,只看得到他乌黑的发顶,认真的侧颜,他的目光注视她因寒冷而微微发红的脚。
轰……
宁纾一阵阵地耳鸣,头晕目眩,她哆嗦地要抽回脚,却被他握紧,直到歪歪扭扭地把鞋子给她套好,才放了她的脚踝。
宁纾已经感觉自己似乎是幻觉了!她不待他继续,也顾不上被他看到光脚,直接三下五除二脱了湿鞋袜,直接套了干净的,站了起来。
她之前看他矮下身,顶多是帮她把鞋子放好,竟然、竟然给她穿鞋!
梁樾倒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待她穿好,命人上了茶点。
宁纾目光在烹茶的侍人与茶炉上流连了一会,稳了稳心神,坐了下来。
红泥的炉子,里头翻滚的深碧色茶汤,在白雪掩映之下,煞是好看。
“公主是属兔子的么?”梁樾眉目清润,亲自斟了茶汤递给她。
宁纾点了头,继而又揣测是不是自己刚才跳脚穿鞋,实在太贴,有些丢脸?
“臣的属相是蛇。臣比公主大了很多岁,公主可会嫌弃?”梁樾的目光锁住她的视线,一瞬不瞬等她回答。
宁纾心里似是塞了很多棉絮,满满的却空空的乱乱的,她今年十八岁,也算不上年纪小,几个月前第一次见到的梁樾,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如今十三年后的他已经做了摄政,真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可是看着这人从小长大,轮到他说什么大很多岁?
“哪有很多岁……”宁纾说完,就觉得自己说的是什么?梁樾问的是嫌不嫌弃。
自然是嫌弃的!
可是晚了!
梁樾已经笑了,笑得甜甜的,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味道。
既然失口,宁纾也不再纠结,提出:“今日既然赏雪,为何不温酒炙鹿?”
梁樾心中一漏:“温酒?”
宁纾悄悄掐了手心,强按住内心的惶恐不安,笑道:“天冷自然要喝温酒……不是雄黄酒。”
喜上前劝道:“公主,相国不善饮酒……”
宁纾“哦”了一声:“是我的罪过,忘了相国刚刚病愈。”
“既然公主喜欢,就温酒炙鹿。”梁樾摆摆手制止了喜的劝说,吩咐侍从去安排庖厨。
宁纾稍稍松了口气,却听梁樾问:“今日臣奉献给公主的石榴膏,公主可还喜欢?”
今日喜来送石榴膏的时候,点名了说梁樾夸意头好,才送她的。
大事当前,宁纾硬着头皮回答:“还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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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遮掩
梁樾笔直的肩背稍稍放松, 唇边的笑明亮起来, 眸光却略略黯淡,他感到咽喉深部隐隐疼痛, 以至于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石榴膏虽好, 但毕竟不合时宜,以后不会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