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127)

作者:无话诏曰

她终是受不了,一把抓住宁王的衣襟:“诏书在哪?!”

“诏书在哪!诏书在哪!”梁姬心脏骤停,愤怒尖叫着晃他:“我究竟是哪里对你不起,你要这么对我!啊!你说啊!”

宁王咳得越发厉害,声音也越发虚弱:“荀庚已经拿走……一会打得再激烈一些,他就该宣读遗诏,阿酉继位,你和梁樾可以去死了,哈哈哈咳咳!”

此时此刻,宁纾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感觉自己满身落满了蛛网,不得挣脱——荀庚没有宣读诏书,太子哥哥被囚在沥山五年,才因为梁樾矫诏要杀他而越狱出逃晋国。自始至终,从未见过诏书……

荀庚骗了你,父王。

梁姬汗毛倒竖,她张了张嘴,呼吸一滞,失手转身奔出为政殿,去追荀庚。

与惨无人色的梁姬擦身而过,宁纾静静走到宁王的床榻边,轻轻唤他:“父王,你这是为什么呢?”

宁王眯了眯眼,视线中有光斑,看不清身边的人:“你是?”他费尽地发音。

宁纾不再问他,而是拉下他床榻边的帷带,地砖掀起,黑洞洞的地道口显现,她跳了进去。

宁王嘴里嗬嗬有声:“你是谁?你是谁?是……是小纾吗?”

他为了什么?自然为的是宁国在他死后,依旧对晋攻伐,一统天下。只等梁樾一会与宗室杀得两败俱伤,然后处死梁氏姐弟,宁酉继位,彼时宁国既无宗室困扰又无奸臣当道,还因王后死后与晋国裂痕无人修复,可以继续把统一大业继续下去。荀庚前不久找上门,再次提出合作,一如当年,这样的千秋功业留给宁酉,宁王想想都觉得嫉妒。

宁纾在地道里狂奔,路上的车辙印显示着荀庚的车架经过,他一个残废只能依靠车舆慢慢挪行。

她越跑越快,很快就听见车轮在地上滚动的声响。

三步并两步走到荀庚的面前,宁纾气喘吁吁拦下了他:“你究竟、是梁樾的人,还是晋国的人?”

荀庚藏起诏书,五年后又向太子哥哥提起,诱惑他出逃晋国,究竟是为了让梁樾有理由杀他,还是为了让晋国有理由为他的死出兵宁国?

宫内蒙氏对阵宗室人马几乎快要顶不住了,这时梁樾率众而来,与宗室部曲遭遇。

梁樾仰头望着宁宫为政殿的方向,只见灯火依旧,而宗室愤愤而鼓皆是往那处去的,他轻蔑一笑,从部曲手中接过鸣镝,雕弓拉满,瞄准之后,连续三箭射出,也不在意射没射中人,只是宣示他来了,姿态狂妄无比。

苦苦坚持的蒙氏顿时压力一松,欢呼起来,与梁樾的人马成掎角之势,将宗室部曲夹在中间,一时虽胶着起来,但也占了上风。

此夜,宗室是背水一战,打出清君侧诛杀梁氏的名号,只待拥护宁酉继位,维护现在的宗室与王共治的格局,此刻见梁樾扑杀而来,亦是纷纷拼死杀敌。

三支鸣镝之后,梁樾援军纷纷举盾持械而行,脚步声闷响若雷,缓步推进,如死神降临,收割头颅,流血漂橹……

金戈铁马混战在内外朝之间,生人与死神呼吸相闻,鲜血与黑铁混着白肉一齐舞动,人人离得极近,即便梁樾周遭皆是铠甲武士,一身白袍亦是被鲜血溅红了大半,雪肤上血迹斑斑,有种诡异的美感。

隐隐胜利在望,季武子有些恍惚,八年前梁都被灭的情形尚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如今他和梁樾杀入宁宫,这种不真实的感觉因为喊杀声渐渐清晰起来。

一切努力不负所望。

撕开宗室布局的一角,梁樾率先冲进内宫,季武子自是跟上。

却见蒙田接到从人禀报后,擦着冷汗对梁樾说:“君侯,宁王后不见了!”

梁樾眉宇一凝,侧头唤去而复还的侍从礼:“钥匙取来了么?”

侍从礼瑟缩地看了看一旁如利剑出鞘的季武子,颤着声音:““君侯!钥匙、钥匙没了!小人找遍了没有找到。君侯的寝居平日里,除了家宰,别无他人可进……”

“君侯,蔡人庆有问题!一定是奸细!说不定还是晋国的奸细!”有谋士说。

季武子连连道:“或许有误会。或许真是误会……她怎么会和晋人有……”他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说,只能反复车轱辘为宁纾开脱。

蒙田吞吞吐吐道:“家宰庆的确有问题,方才梁姬夫人从冷宫抓走了王后留下来障眼的替身,便是家宰庆。”

轰——

季武子似是遭了雷鸣灌耳,差点站不稳。他紧张地看向梁樾,果见其面色发青,嘴角僵硬。

梁樾握了拳,青筋隐隐凸起,“晋国奸细趁乱掳走王后,居心叵测,意图不轨。着人追杀,一经发现,直接击毙。王后尸体陪葬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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