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和五阿哥对视了一眼，比起和四阿哥独处，他们宁愿和大家一起在外屋练字好吗？

五阿哥出声挣扎道：“四哥，我可以留下练字，顺便替你监督他们。”

胤禛这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意思就是：进来，不要让爷再废话第二次。

这对兄弟俩平日俩看起来不熟，但在怕四阿哥这点上是打小形成的默契了，便低着头进去了。

过来一会儿，书房里传出来一阵蒙汉两语交叉的《礼记》诵读声。

外面众阿哥：……罚诵文，是胤禛的风格。

四阿哥听着还行，走了出来，他再次扫了一眼，发现的确没有十三阿哥的身影，他踱步走到罗协身边：“本来这次秋游出门想带上你们一起，现在看来还是只带十三便可。”

罗协听了，小脸立刻耷拉下来了，只好扯过那段双面绣织锦哭道：“额涅啊，不肖子不应该为了讨得你的欢心，耍此小手段，十四知错了，可得帮帮十四求求情啊。”

四阿哥任他声情并茂，只是寻了一处看得见每个人的位置坐下，随手掏出一个册子翻阅了起来。

练字的时光总是变得额外漫长，待收齐了字，四阿哥慢慢问道：“还有下一局吗？九弟。”

九阿哥头也不抬，便疯狂摇头。

四阿哥这才满意拎着小十四回去，收拾。

*

四阿哥在五阿哥府邸大发脾气的事情，也不知道怎地传到了康熙耳里。

按理说这件事，他们兄弟都会拼死掩盖住的，除了两个人，他们不怕事而且巴不得，那就是大阿哥和太子爷。

算了，来去也就是他们两个，多想无益。

过了几天，康熙突然传四阿哥面圣。

胤禛细细在心里盘着近来可能被汗阿玛关切的朝堂事务，他可是不怕被“抽查”的孩子，学霸从不畏惧考试。

可他进来行礼后，除了赐座喝茶赏点心外，康熙便忙自个儿的奏折去了。

四阿哥没想明白，但他一向行事端正，便也乖乖坐着，在心底默诵起法华经。

不知过了多久，康熙爷这才抬起了头，简单问了几句正事，便让他跪安了。

四阿哥满头问号，乖乖退下。

末了，康熙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唤住了他：“胤禛，朕赌，你今天会去。”

四阿哥脚步差点一个踉跄……这真是，够了。

稍晚，梁九功便到四阿哥府邸赏东西去了。

汗阿玛这是赞赏他罚兄弟的意思，还是让他也去赌的意思？

康熙是不可能真的参与他们的赌局，只是看来他们兄弟俩的“玩法”有娱乐到他们的老子，而胤禛惩罚的法子也颇得康-师-傅满意，所以，那他今天……得去。

毕竟，自个老子不能让他输不是。

于是这天，这局只有康熙赢了。

*

又到了吃膏蟹的季节，过了中秋之后，九阿哥每天像突然消失了一般，独自忙碌了起来。

就连十阿哥都不知道他在折腾什么，但每次来上书房看着还特别精神，偶尔多看十四阿哥两眼，还总是送好感度。

那便是好事无疑，于是罗协便也不着急了，等着谜底揭晓。

康熙三十五年，八月二十七日，九阿哥生辰之际，他邀请诸位阿哥来到城中的一座楼前，楼前的牌匾还挂着大红布。

虽然大概猜中了结果，却还是不得不惊讶。

“九哥，你真的成了，成了，是不是？”十阿哥第一个兴奋直接跳到九阿哥身上。

九阿哥倒是乖乖接住了他。

太子爷和大阿哥没来，这剪彩的事儿，便按序号落到了三阿哥和四阿哥的手里，不过四阿哥把这个名额换给了五阿哥。

五阿哥欣喜接受了，他和三阿哥两人一人一边，将大红布揭下：胤九书局。

敢冠阿哥们的字，这事自然是过了康熙明面，这字似乎还是康熙爷提的。

原来汗阿玛要的赌局赢面在这里，看不出来胤禟还有这么能藏事的脾性，四阿哥心想。

“藏得可真好呀，九哥。”罗协上前恭喜。

“小十四，九哥说过了吧，九哥一定能成，以后你可不能偷懒，这间书局可先是依仗你呢。”催更胤禟再次上线。

“要我说，戴佳额涅的画也很是不错，你这催得要雨露均沾一些。”罗协边说着就想溜了。

胤禟一把抓住他的小手：“会的，九哥都会的，你放心。当然你还是独宠，头牌。”

“什么独宠？”胤禛闻言发问。

九阿哥忙转头尴尬呵呵笑：“那个四哥，您自个人先看看，我那边还忙。”

“这九弟拉我们过来凑热闹，一口吃的也没给，不愧是个做生意的料，可真知道省。”四阿哥看着胤禟溜得贼快的身影，对着好不容易带出门透气的四福晋道，“这里人多，我带你去对面茶楼坐坐，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