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今天也在向白月光求爱+番外(96)
阮烟顿了顿,随即唇边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许,“童子既如此说了,那我便如童子所愿,只盼童子看后莫要后悔才好。”
闻瑕迩还在思索着阮烟“后悔”二字是何意之时,对方却已从宽大的衣袖里伸出了手,将几株花递到了他的眼前。
闻瑕迩看清阮烟手中拿着的花后,面上的表情蓦地一滞。
原本淡紫色的花瓣在火光的映照下变成了红色,但那花瓣的形状即便化成灰闻瑕迩也记得一清二楚。
那是蓦尾。
闻瑕迩紧绷着身体,用力握着拳头没让自己往后退一步,但很奇怪的是,那种熟悉的火烧刺痛之感,却没在他体内蔓延起来。
闻瑕迩等了一会儿,身体里还是一派平静,他抬起头看向阮烟正要说话,却听阮烟说道:“童子脸上的表情,看来是真的后悔了。”
闻瑕迩松开了自己握着的拳头,故作茫然的开口道:“阮庄主这是何意?”
阮烟轻笑了几声,从手中抽出一支蓦尾轻轻碾了碾,那蓦尾花便瞬间化作了一堆细碎的粉末落在了地上。
他道:“世人皆知,这修仙界所有的蓦尾花许多年前便被缈音清君移到了夙千台中,这世间除了夙千台,哪里还见得到蓦尾?”
阮烟好整以暇的看着闻瑕迩,从容道:“童子既是缈音清君的剑童,定是日日都与蓦尾花作伴,可对我们来说,这蓦尾却是难得一见的。”
闻瑕迩闻言,眼中的情绪冷了下来,他抬手从阮烟手中抽出一支蓦尾花放在鼻尖轻嗅了嗅,随即面上晕上了几分似有若无的笑,“阮庄主说得是,我的确日日都在与蓦尾花打交道,不过这没香味,一碾就碎的蓦尾我倒是投一次见。”
阮烟看着他的动作,眸中的笑意竟是暗了下来,道:“不过是些幻形的玩物罢了,自是不能与真正的蓦尾花相提并论......”
闻瑕迩听了,半眯了眯眼,道:“若阮庄主真心喜爱此花,不如我同我家仙君讲一声,让他送你几株。”
他说到此处,又将手里幻形的蓦尾把玩了几下,然后递回到了阮烟面前,道:“幻化的形状即便再真,也终归是假的,这个道理阮庄主应当十分清楚才是。”
阮烟自是抬手接过,只是在手握住蓦尾花的那一刻轻轻用力的一碾,那支蓦尾便如第一支那般化为了细碎的粉末洒落在地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闻瑕迩故作惊疑的呀了一声,“阮庄主为何如此不小心。”
阮烟弹了弹手中残留的粉末,用着晦暗的口吻说道:“童子说得对,假的终归是假的,幻化的再真也还是假的。”
闻瑕迩点了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他抬头往举办筵宴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出来的够久了,想来我家仙君还等着我回去侍奉呢……”他把目光转到阮烟身上,询问道:“阮庄主,可是与我一同前往?”
阮烟面上的表情不知何时早已恢复如常,待听见闻瑕迩的问话后,他道:“既如此,那便一同前去吧。”
说是同行,闻瑕迩却还是比阮烟先一步回到筵宴中,他刚回到君灵沉旁边坐下没多久,阮烟便走了进来。
众人见他一到,纷纷站起了身,与常远道一同喝酒的修士们也放下了酒杯,将视线全都移到了他身上。
阮烟走到主位之上,拿起案桌上的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他拿起酒杯朝筵宴上的修士们说道:“我因庄内事务抽不开身,让诸位久等了,在此以酒赔罪,还望诸位海涵。”他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阮庄主哪里的话,我们在您庄上叨扰许久,您一直是以礼相待从未有过半分怠慢,是我们该敬您一杯才是!”
“是啊,阮庄主不必致歉!这杯酒合该是我们敬您。”
“没错!我们敬阮庄主一杯!”
阮烟笑着一一应了,抬头饮酒时,眼角似有若无的往闻瑕迩的方向扫了一眼。
闻瑕迩装作没看见,待在君灵沉身边本分的做着一个剑童。
君灵沉似乎察觉到了阮烟向他投来的目光,沉声问道:“为何去了这么久?”
闻瑕迩唔了一声,小声的回道:“我方才在院子里碰上了阮庄主,与他闲谈了几句。”
君灵沉追问道:“谈了什么?”
闻瑕迩看向君灵沉微睁大了眼,以君灵沉的性子该是一向对这些谈话的事漠不关心才对,此刻这么突然的问上一句,让闻瑕迩有些措手不及。
他缓了一会儿,才吞吐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谈了几句关于花草的……”
闻瑕迩说完这句话,心里便开始思索着若君灵沉接着问他谈的是什么花他该如何回答之时,便看见阮烟端着酒,笑意盈盈的向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