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今天也在向白月光求爱+番外(364)
朗禅终于敛了笑,默了片刻后,话锋一转:“跟我回应天长宫。”
闻瑕迩胸膛起伏,双眼发红。他气急,抬手便是一记狠厉的拳风袭向朗禅的脸,朗禅却像是早有所料一般,半途截下了他的拳桎梏在掌中。
闻瑕迩眼前景象陡然一片恍惚,他甩了甩头勉力清醒,那熟悉的困意却自体内涌上头,“朗……青……洵。”他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三个字后,身形一晃向后倒去。
电光火石之际,朗禅伸手钳制住他的肩头将人一把拉了回来,目光平静的在闻瑕迩双眼紧阖面上打量一眼后便收了回来,似乎对对方突然陷入昏睡一事并不觉惊讶。
阮矢见此景象,面上缓缓浮现出讽刺笑意:“朗宫主棋高一着,晚辈心服口服。”
朗禅不置可否,一手执伞,一手扶着闻瑕迩,背过身去:“带回应天长宫,关入地牢。”
阮稚木着脸缓缓点头,一记手刀又快又狠的劈向阮矢后颈,阮矢身体一僵,旋即倒在地上。
临走之前,朗禅眼神快速掠过罗刹古寺后,衣袖一挥,连同散落在雨水里的赤符,隐去了古寺内所有的打斗痕迹。古寺恢复如初,好似从没有人来过一样。
朗婼独坐在应天长宫的莲花池畔,神情冷淡,眼视池面,像是出神。池中莲花具已凋谢,入眼尽是一片枯黄之景。植在池畔的树上大多染上了红意,偶有凉风吹过,吹下几片红叶落入池内,惊动池中鱼群泛起无声水纹,已是初秋来临。
宫中弟子巡逻时,恰巧遇上迎面而归的朗禅,纷纷拱手作揖道:“宫主。”
朗婼因这声喊回了神,转过头看去,朗禅同巡逻弟子颔首便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朗婼出声叫住他:“宫主。”
朗禅停下步伐,见她大半身形隐在假山后并不醒目,适才未能及时发觉。朗禅走过去,在朗婼面前停下:“何事?”
“只是想问宫主是何时回的宫。”朗婼顿了顿,道:“可带回了想寻多时的友人?”
“今日回的宫。”朗禅眼神落在枯败的莲花池上,缓声道:“带回来了。”
朗婼点头,不再继续询问关于这位带回应天长宫的友人一事。却不知又忆起什么,冷淡的面容上有了松动,她问:“行儿还未归来?”
朗禅道:“他还在外游历。”
“大约何时能归?”朗婼说话的口吻中隐含关切之意。
“很快。”朗禅似是而非的答复。
朗婼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朗禅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应天长宫的地牢内,气息潮湿,昏黑异常,处处都透着一股死寂的气息,压抑的令人有些喘不上气。
朗禅进入地牢后走到一扇铁门前停下,他随手开锁推门而入。
阮矢垂着头跪趴在地上,四肢被沉重的铁链束缚动弹不得,身上具是受过刑罚之后留下的血痕,从头到脚再不见半分从前翩翩公子哥的模样,甚是狼狈。他听见开门声,缓缓抬起了头,从额前散乱的发丝间看清了来人后,自嘲一笑:“应天长宫的极刑,果然名不虚传……”
朗禅指尖轻弹,点亮两壁间悬挂的油灯,室内的景象霎时明亮许多。他缓步走到阮矢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孤星庄阮家还有你这样的氏族,是我低估了。”
阮矢喉间颤动,欲笑却不慎扯动肚腹上的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缓了许久才开口:“朗宫主弑父弑兄,为一己私欲为祸四方……我所做一切在朗宫主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雕虫小技。”
“朗咎因子母蛊毒反噬而亡,朗翊引咎自废修为后病故,世人皆知。”朗禅面无波澜,“而这蛊毒,是你孤星庄族中秘术。”
阮矢被铁链锁住腾空的手猛地收紧,他目眦欲裂,紧盯朗禅:“做这一切的都是你,你才是在背后翻云覆雨、只手遮天的人!堂叔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把利剑,利用完后便弃之!”
朗禅听完后,心中冒出些许异样端倪,他巡视着阮矢悲愤的面容,说道:“原来,你是来为阮恻隐寻仇的。”
阮矢目光稍滞,旋即反驳道:“我是来找你寻仇的,是你杀害我阮家一百六十七条嫡氏血脉,连我那夜在孤星庄恰好做客的双亲一同!”
“你还在堂叔身死后掳走了我的小弟小妹,你让童儿炼制子母蛊,可童儿年幼修为不精,炼制蛊毒到一半时便被蛊虫反噬而死!童儿死后,你又让稚儿继续炼制,稚儿修为比童儿高上许多,他帮你将蛊虫炼成,却并非初始炼蛊之人,所以稚儿只能以箫声驱使那些身中蛊毒的百姓。”
阮矢眼中杀意迸现,冷笑着道:“你杀我双亲,害我弟妹,朗禅——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