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今天也在向白月光求爱+番外(126)
闻瑕迩沉默的站在云杳身前,眼中的情绪有些难以言说。
君灵沉望着眼前的场景,眼中似有所动,却是一语未发,收紧了掌中人的手。
闻瑕迩感受到手中传来的力道,偏头看向君灵沉,用着调笑般的口吻道:“我们家有些特别,母亲过世了,大儿子想来看母亲最后一眼,却是被做父亲的毒打一顿后关在了家中,小儿子想进母亲的灵堂,却只能躲在雪地里的一角,偷偷的焚着纸钱。”
“闻旸。”君灵沉蹙了蹙眉,“令尊应是有苦衷才会如此。”
闻瑕迩收敛了笑意,道:“缈音清君这话说着竟是比我还要了解我父亲几分。”
君灵沉道:“我并非刻意……”
“我知晓。”闻瑕迩垂眸看着铜炉着焚着的火焰,“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父亲的确有苦衷。”
雪花落进铜炉中,火焰扑闪一下后向四周飞溅出火星,遂又复原。
闻瑕迩暗声道:“我父亲为报祖父祖母之仇,手刃天机门和一众残党造下了太多杀孽。我母亲过世时,他就已经障业缠身,被心魔所扰,修为大跌……他怕我来到云家惹出是非,暴露了身份,却又没有能力护着我和云杳,这才……”
他说到此,顿了顿,似是在回忆当初的情景,眼中的黯然复又加剧。良久后,才接着道:“只是我明白的有些晚,白费了他一番苦心……”
君灵沉道:“你还活着。”
闻瑕迩侧眸望向君灵沉,少有的没能领悟到对方话中的含义。
君灵沉解释道:“你还活着,于令尊来说便是最大的欣慰了。”
闻瑕迩定定的凝视着君灵沉,片刻后,笑着移开了目光,“也对。”
云杳跪在雪地里,垂着头一语不发的焚着纸钱,直到铜炉中的纸钱燃尽,他才动了动身体。
“云杳。”阮烟坐在轮椅上,两手扶着轮,在雪地里缓慢行进到云杳身后。
云杳闻言轻轻的应了一声后便没了动静。
阮烟道:“天冷了,同我回屋吧。”
云杳默了许久,嘶哑着声音道:“你回去吧,我想和娘亲再待一会儿。”
阮烟伸手替云杳拍下肩头的雪,道:“你若冻坏了身体,你娘亲也会心疼的。”
云杳听后,忽然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头垂的更低,须臾只听他哽咽着道:“父亲不在,哥哥不在,我也不在……只有娘亲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
泪珠顺着他头低垂的方向,直直的砸进了雪地里,一滴一滴,落下一滩深浅不一的印记。
阮烟见状,眼中的情绪渐渐沉了下来。
他俯下身,蓦地伸出手抱住了云杳的背,将人从雪地里拉起,靠进了他的怀中。
阮烟一只手握住云杳的下颚,把云杳的脸缓缓转向他,在看见对方脸颊上湿润的泪痕后,用自己的脸轻轻蹭了蹭。
云杳湿红的眼里有些无措,“……阮烟你做什么?”
“杳杳……”阮烟抵着云杳的脸颊,在云杳耳畔轻声道:“别哭了,我不想看见你哭。”
他牵起云杳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你每次哭,我这里都难受的紧,别再哭了。”
云杳面上的茫然更甚,“你……为什么?”
阮烟执起手指在云杳的下颚处摩挲了一下,眼中的颜色变得更沉,随即低下头,在云杳的下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云杳睁圆了眼,愣了一瞬才缓过神来伸手推开了阮烟,连连后退,却在后退时不慎碰翻了身后的铜炉,烫到了手背。云杳却恍若未觉,一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阮烟,“阮烟你做什么?!”
阮烟目光触及到云杳被烫红的手背,“吓到你了吗?我给你赔礼,对不起。”
云杳目光戒备的扫视着阮烟,阮烟看见后反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我不会再做了,别怕我杳杳,我只是有些情难自已。”
云杳怔了怔,“情,情难自已?”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句话中的意思,面上慢慢浮现出赧然的神情。
阮烟笑意渐深,正欲言便察觉道一股气息向院中而来,“何人?”他敛了笑,目光暗沉的紧盯着院中一角。
话音方落,一道黑色的人影便倏的出现在了雪地里。
闻瑕迩看见来人后,脸上泛起了点点寒意,君灵沉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眸中,也出现了些许动荡。
朗禅拂手立于院中,在云杳和阮烟二人身上扫视一番后,目光落到了云杳的身上,“你是云杳?”
云杳从雪地里站了起来,退至阮烟身边,戒备的打量着朗禅。
阮烟也在打量朗禅,只是目光不似云杳那般戒备,而是透着一股戾气,“你是何人?”
朗禅道:“应天长宫,朗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