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林诺把自己要做的事都列在了本子上，按照重要程度进行排序，目前在最上面那条的，就是这件事。

至于说改良种子，她还想要更多的资料，这个要等得到更多净化师协会的人认可之后，才能名正言顺参与进去，林诺不觉得这是以一己之力能完成的事，她需要更多强大、志同道合的同伴帮忙。

忙碌半晌，林诺放下手里的工作，示意大家休息，她自己也暂时封存了数据资料，离开实验室找地方坐下，想要喝个下午茶什么的。

顾涵从不错过任何跟林诺共进食物的机会，即便他现在的食品库里堆满了净化食品，但就是觉得一个人吃着不香。

林诺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萎靡，她面前放着一杯橙汁，还有一小盒据说挺贵的点心，看外表像是马卡龙，但具体是不是的，她得尝尝才能确定。

捏起来咬了一口，嗯，齁甜，马卡龙没错了，不过这东西不是应该配茶？橙汁总觉得怪怪的……噫，橙汁都不甜了！

顾涵瞥了眼林诺喝完橙汁的表情，又看了看碟子里剩余的几枚，干脆都推了过去，开口说道：“复古配方，新流行的点心，每个都说自己家的口味最正宗，你觉得呢？”

“还行。”林诺咽下嘴里的食物，超级怀念她曾经塞在抽屉里的那一小罐铁观音，“店里生意怎么样？”

顾涵看出林诺脸上的纠结，果断决定只喝果汁，抿了一口后说道：“蒸蒸日上。尤其是你净化大师的认证标志盖在招牌上后，每日的客人翻了三倍不止。”

林诺：“供应得上吗？”

顾涵点头：“谈条件的时候说了，之前你净化的食材里，我们卖的种类全都扣下了，每天从协会的恒温库里运送定量到店内，预计还能支撑上半个月左右。”

“那也行了，回头捡他们多的库存，加在定量里吧，也丰富丰富品类。”

林诺觉得半个月干一次活还行，她现在也知道了，荆棘番茄这种本地植物，在这边一年四季都在疯长，根本没有过季一说，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有。

成熟期也很有意思，如果一直不摘，它挂果后会一直留在枝头，能存在6个月左右。如果人为摘掉，或者被风刮落之类，5天左右就会重新结果，然后继续占据之前的位置。

顾涵对此没意见，林诺的店，当然她说了算：“那就要减少一些别的供给，咱们谈的生意是免费提供定量，额外增加要么减别的，要么掏钱。”

林诺干脆放下橙汁，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干掉半杯，这才说道：“那就给钱，反正柴荣光之前拿走的钱协会都追回来了，再加上店里赚的，足够了吧。”

顾涵点头：“够了，一会我就安排下去。”

林诺摆摆手，示意这个他自己拿主意就行：“你的身世，有想法了吗？”

顾涵轻笑一声，伸直双腿，右手搭在椅背上，左手转着自己的杯子：“有没有的，又怎样呢？人家才是姐弟，在他们眼里我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管他们做什么，我就问你，要不要拿回你的身份。”林诺直视顾涵的眼睛，“你要是想，咱就去拿，你要是不想，就当没这回事，反正我也养的起你，给我当一辈子管家也挺好的。”

顾涵没有回避林诺的视线，似乎想要从里面找到开玩笑的可能，然而没有。半晌，他垂下眼睑，摊开的手掌内有一圈清晰的指甲印。

“我不甘心，但我不想让她去死。”

顾涵的声音很轻，但林诺还是听得很清楚，她倒是能理解这份复杂的感情，再怎么恨，大概还是不愿自己的血亲去死吧。

嗯……她倒是不怎么在意林家，肯定是要找机会给小幽灵报仇的。林诺正想着，就听顾涵那边又有了动静。

顾涵淡淡开口：“对于朱玲珑女士来说，死亡或许是种解脱，她应该得到的惩罚是身败名裂，然后一直过着我在遇到夫人之前的生活，直到生命自然结束。”

林诺“咕嘟咕嘟”把剩下的半杯水都喝了。

顾涵挑眉：“怎么，觉得我太狠了？”

林诺对他亮了亮空了的杯底，说道：“我的意思是‘干’！”

顾涵：“我还以为你会觉太残忍了什么的。”

林诺摇摇头，犹豫片额，还是又捏了一个马卡龙塞到了嘴里，含糊说道：“你的遭遇，你的家事，你有发言权。我可没有劝人大度的想法，会被天打雷劈的。”

这话说的，让顾涵心里一暖，说话的声音都软了几分：“齐思她们可能会成为阻力，你不怕跟皇室对上吗？”

林诺摇头：“他们不会。只要我在星际联盟中的地位不可动摇，就没人能提出阻力——甚至连那位夫人的处罚结果，咱们都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