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说话带着颤音，磕磕碰碰地说：“舅妈，我该怎么办啊？”

“都说了在办公场合，别叫我舅妈。”孙璇音色偏冷，颇为不近人情地撇清关系。

蒋思怕极了，咽了咽口水，啜泣道：“对......对不起，舅妈，不，孙总。”

“你又怎么了？”

她这侄女真是不省心，三天两头给她惹事，要不是因为沾亲带故，她绝对不会把吃瓜兔这个号直接让给蒋思。

吃瓜兔的两百万粉丝并非蒋思亲手经营，而是前任管理者的成果。前任辞职后，蒋思向她祈求，她实在不耐烦地给了蒋思。

结果，蒋思倒好，一天天地不消停。

“容谭和曲清然要告我......我好害怕。”低着头的蒋思，用余光小心翼翼看着孙璇的眼色。

“怎么回事？”孙璇刚刚开完会，并不知道微博已被搅得天翻地覆。

“孙总您看看手机，就......知道了。”蒋思心如擂鼓，又急又怕，只得将头垂得更低。

孙璇瞥了蒋思一眼，知道大事不妙，拿出手机，快速浏览后，把蒋思骂得狗血淋头。

“你个不争气的玩意，你对得起我这么用心良苦吗？我把两百万的营销号给你经营，是让你涨粉，而不是让你糟蹋的！”

孙璇冰冷的目光如利箭般射过来，穿透了蒋思为数不多的底气。

她鼻头一酸，眼泪不停地落下，“孙总，都是我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您能不能想想怎么帮帮我？”

孙璇嗓音尖锐，厉声道：“我也没办法帮你，你去给曲清然道歉！容谭那边，你别想了，你好好哄哄曲清然，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蒋思眼神一黯，支支吾吾地问：“我真的只能这样吗？我不想曲清然小人得志，不想对她屈服。”

孙璇鄙夷地望了蒋思一眼，不知道老蒋家是怎么生出如此天真的蠢货，“那你说说，你还有什么好办法？我洗耳恭听。”

蒋思被孙璇的冷斥吓得猛然一抖，“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按我说的做，你还想不想要吃瓜兔这个号了？”孙璇的眼神里闪着寒光。

“好，谢谢您。”说完这句话的蒋思噤若寒蝉，退了出去。

她不甘心，机械性的眼泪冲刷着她的脸庞，她抽出几张纸巾，抹去泪水。

输人不能输阵，她不能在曲清然面前示弱，殊不知，她现在这副样子极其虚张声势。

她鼓起勇气，走到曲清然的办公桌前，音量提高几分，“喂，你跟我出来。”

曲清然凉凉地瞥了一眼这头丧家之犬，愣是没吭声。

公共办公厅很大，蒋思感受到无数双打量她的目光，不由得涨红了脸，恼羞成怒道：“曲清然，我跟你说话呢。”

曲清然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起身走到蒋思面前，蒋思吓得肩膀内扣，连忙往后缩，以为曲清然要扇她巴掌。

曲清然嘲讽一笑，抬起蒋思的下巴，质问：“你就这么点胆量？”

蒋思被这股力气牵引得向前靠，下巴像是要被捏碎了，在唾液即将垂落下来之时，曲清然才嫌弃地松开手。

蒋思丑态毕露，僵硬的下巴酸疼无比，含糊地问：“我们能不能出去说？求求你了。”

“就到这里说。”她让死要面子的蒋思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人言可畏，让蒋思面子里子都丢尽。

蒋思没被扇巴掌，却因羞愧难当，脸颊变得火辣辣的，只想快点逃离这窘迫场面，“对不起，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帮我劝劝容谭好不好？”

曲清然只是继续盯着蒋思，蒋思被这凉飕飕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

蒋思拉住曲清然的胳膊，继续哭诉：“对不起，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这样对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能原谅我。”

蒋思哭花了妆容，看着脏兮兮，曲清然无情地推开蒋思的胳膊，“别碰我。”

“你行行好，怎么才能原谅我，我跪下来，求你好不好？”蒋思终于意识到自己惹的并不是什么小菜鸟，更像是索命的恶魔。

曲清然语带不屑，目光酽酽，“你不用跪，我没有欺负弱者的爱好，你就打扫一个月厕所赎罪吧。”

她怎么能这么羞辱人？蒋思甚至能隐隐听见周围看热闹的同事们憋不住的笑声。

“那容谭那边呢？”蒋思瞪大双眼，不死心地问。

“怎么？想得寸进尺？”曲清然的强大气场让蒋思不敢吭声。

打蛇打三寸，对付蒋思这种人，得让她尊严扫地，再也抬不起头，才不会继续作妖。

蒋思沦为厕所清洁工，勤勤恳恳地扫着厕所内间，走廊外的声音隔着木门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