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春色如(41)
姜杏之客气地说:“好,劳烦两位嬷嬷跑一趟了。”
一般情况衣裳是不会有问题的,她来汴京也在云秀阁做过两次衣裳了,知道她们的手艺。
香净送两位嬷嬷离开,给两人各塞了二钱银子,说了会儿话才回来。
姑娘们新制的衣裳都是由那两位嬷嬷送的,回去的路上,两人小声说着话。
“六姑娘真真是好看,那皮肤嫩得都能掐出水来,我瞧着六姑娘什么都不打扮,只站在那儿,就觉得赏心悦目,我都不忍说句重话。”
姜杏之不出门,待在自己院子里向来是随性的,不施粉黛,长发随意编着,穿着素净轻薄的长衫,整个都显得格外温柔纤弱。
“谁说不是呢!六姑娘性子也软和,就是不爱出头,没四姑娘会说话,会哄人。”
“能言会道又怎么样,那脾气……”
方才她们去给姜月桐送衣裳,被刁难了一番,她们又不是做衣裳的绣娘,找她们的麻烦做什么?凭白受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
“你可别说了,若被人听到了,她还不得来撕了你的嘴,人家现在身份可不一般了。”
另一个仆妇撇撇嘴:“老太太好筹谋,帮四姑娘找了个国公府做夫家,听说五姑娘的婚事也要有着落了,还不知道六姑娘会怎么样呢!”
“到底是别处长大的,情分不比另外几位姑娘,婚事估计也就那么着吧。”仆妇语气中带着可惜。
府里姑娘夫人们的关系,她们伺候久了的老人都看在眼里,自然也感觉得到老太太和六姑娘之间感情十分淡薄,不亲热。
“再怎么也比我们好!”
“是啊!我们还是操心我们自己的事吧!”
·
香净进屋时,姜杏之正在□□蒲月的小脸。
“蒲月,你是猫猫,不是狗狗!”姜杏之无奈,蒲月怎么把自己当做看门猫了!
姜杏之认真地说:“我们保持戒心是对的,但不可以太凶哦!”
“姑娘,她听得懂吗?依我看,你晚上不给她吃小鱼干,给她点厉害瞧瞧。”阿渔乱出主意。
蒲月转头,奶凶奶凶地瞪她“喵呜”!
姜杏之看得直乐。
香净闲聊道:“我听那两个嬷嬷说,我们隔壁那座空宅子有人搬来了。”
她们来汴京的时候,那座宅子就无人居住,阿渔说已经空了五六年了。
“是吗?那可真有钱。”姜杏之抬头,满脸艳羡地说。
“姑娘怎么如今满脑子的都是银钱呀!”香净笑着打趣道。
姜杏之鼻子里哼哼两声。
不过姜杏之也说的是实话,汴京城宅子贵,除了达官显贵或祖上就汴京人,很少有人买得起汴京的宅子。
姜杏之听说朝中许多四五品的官员还是租宅子或者住到城郊去呢!
所以她外祖父致仕后,卖了京城的宅子赚了好大一笔钱,回到扬州后买了许多古籍名画收藏,十分得意,不过对于这件事,她外祖母却很怨念呢!
“也不知道是何等富贵人家!”阿渔好奇道。
香净:“既然搬过来,肯定会递拜帖结交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姜杏之和阿渔点点头。
香净将云秀阁送来的衣服挂到卧房的木施上,回来就瞧见阿渔和姜杏之聚着脑袋,嘀嘀咕咕算着买下那座宅子估计要花多少银两,无奈的摇摇头。
第22章
入了夜,床幔低垂,床上薄被鼓起一个小山包,朦胧的月色中可以将软枕上枕着一张恬静熟睡的小脸看清楚,稍低着的地方有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粉白的耳朵一动一动的。
窗外隐约传来埙声。
蒲月睁开眼睛竖起耳朵听着熟悉的声音,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帐外,脸上的猫须扫到姜杏子面颊上,姜杏之睡梦中迷糊地蹭着蒲月的长毛,下意识地把她抱得更紧了。
姜杏之娇体香软,蒲月喉咙咕噜一声,重新闭上猫眼,把脑袋埋进薄被里。
舒服极了,一人一猫很快就睡熟了。
与西宁侯府一墙之隔的宅子内,驯猫师放下陶埙,面色尴尬。
吴提冲他使使眼色。
派去寻猫的暗卫昨日过来说了,六姑娘的猫不仅没丢,甚至还肥了一圈,正趴在院子的廊檐下吃着小鱼干。
这么久不过来,说不准是跑不动了。
驯猫师拱手:“主子,请让属下再试一次。”
陆修元摁了摁额角,颔首让他继续。
一刻钟过去,门口院中毫无动静。
驯猫师还想再说话,陆修元挥手让他退下:“明日再过来。”
驯猫师只能告退,出了屋门,看着手中的陶埙,有些怀疑人生,他驯猫技艺敢说第一无人敢称第二,他从未失手过,更何况主子要去的这只猫,是他从一个月大就开始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