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所有皇子之后(15)
只着一句,便叫彩蝶白了脸,她后知后觉,若不是宣和平日里实在好说话,偶尔逗她还会给她买糖,她方才也不会如此大胆。
苏婉清苦笑,王爷自然是好的,从未轻慢楼里的姑娘们,不然她也不会生出些妄想来。
她该看清自己的位置,王爷与她尊荣不是为了多个女人。
回了王府,自有人向宣和禀明今日之事,那醉汉是理国公周家长房次子,周沛。
喝醉了酒被苏姑娘拒之门外,管事打发他酒醒再来,醉鬼自然不承认自己喝醉了,闹了许久又见宣和上了苏婉清的楼。
后来的事沈宣和已经知道。
他默念周沛的名字,思索这事和二皇子有什么关系,他那二哥固然看他不顺眼,却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怎么说也是书中能当几年皇帝的人,若不是他继位之后天灾不断,男主,也就是谢淳,或许也没那么容易成功。
周皇后故去多年,周太后却一直在,宫中还有一位周妃,正是二皇子生母。
周沛此人家中有兄长,他同京中其他混日子的纨绔没太大区别,不,还是有的,其他人不敢在他跟前撒野。
他仗的是谁的势敢同自己叫嚣。
周家?他那太后姑奶奶?先皇后、周妃?还是他那姐夫谢泯?外戚周家不是白叫的,太后、皇后、就缺个太子妃了。
宣和嗤笑,紧接着皱眉,然后又很快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他抬手摸了一下额头,有些憋气,现在是脸上一有动作就疼得厉害。
宣和怕疼,他又是府上唯一的主子,他一喊疼就没人敢下死手,淤青没有揉开,第二天看着就更严重了。
他嫌缠着绷带跌份,就这么顶着一头的未散乌青进宫去了。
正如裘老所说,论调养之道,没人比得上太医,皇帝的情况一日日好转,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大部分时候都是召见朝臣处理国事,却一只字未提他昏迷的事。
不说昏迷前的事,不说裘老被截杀的事,连贵妃与宣和为裘老作保的事都没有提及。
他醒来第二日,几位皇子府上就都得了赏赐,说是为陛下侍疾孝心可嘉。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皇帝没有追究的意思,五皇子松了口气,他原本是兄弟几个之中最胖的,提心吊胆一个月清减不少,反倒好看了些。
又提到老二老三在文渊阁听政的事,陛下说:“不错,继续听。”
顺带着把老五老六也放进去了,至于大皇子,皇帝的原话是:“可量力而行。”
这位帝王似乎是大病一场终于想起来立储这回事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宣和这里,分明是他出力最多,给的赏赐看上去并没有比几位皇子丰厚,可若说宣和失宠,陛下又加封了贵妃。
贵妃不愿意为后,皇帝也不勉强她,硬生生想出个大雍不曾有过的封号。
这皇贵妃和皇后除了称号不同,例银略减,其他一切都同皇后无二。
年关将近,朝廷封笔放年假,册封大典便放在明年。
宣和来时,皇帝在和人议事。
这个时候宣和反倒是不急了,只要醒了,什么时候都是可以见的。
就像他和贵妃说的,爹爹不在,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要护着娘,如今爹爹醒了,他又可以做回那个大雍第一纨绔了。
他额头上还带着伤,让他们瞧见了平白心疼,于是他离了养心殿也没进后宫,晃悠了一圈去御花园折了几支梅叫人去送给贵妃,然后又出宫了。
他不去,皇帝却问起他来,几个儿子都见过了,怎么最挂心的这个迟迟不来?
方公公解释:“小殿下今日来过的,只是方才陛下在和卫将军议事,便没进来。”
皇帝点头,他自然已经知道裘老是宣和请回来的,他想和儿子说说话,结果儿子迟迟不来。
方公公揣摩圣意:“陛下何不召小殿下入宫?”
皇帝缓缓摇头,宣和自小就亲他,他也不愿意拘束他,他说的话便是圣旨,此刻若下了什么旨,他情愿宣和抗旨不遵,这才显得亲近。
“他这是是怨了朕?”
帝王语带犹疑,显然也不愿如此。
方公公忙说:“小殿下自小贴心,自然明白您的意思。”
皇帝便点点头:“也是。”
面上露出个微笑,心中却更挂念了。
宣和出宫一趟再回来,周沛已经被人打发着过来赔罪了。
他也不玩那些大户人家给人下马威的把戏,不到一盏茶的功周沛就见到了王府主人。
周沛昨日是被王府亲卫扭送回家的,他亲爹理国公世子气得叫人泼了他一盆冷水。
今日还能站在这,实在是这些年母亲养太好,寒冬腊月的一盆冷水浇下来也病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