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工具人的那些年+番外(24)

作者:茶三水

荣映小声嘀咕:“我怕你。”

齐宴低垂着眼帘,手腕小弧度的转着,茶杯中的水也随之泛起涟漪:“怕我?”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齐宴又笑开。

荣映看着他笑,缩着脖子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他是真的怕死。

好一会儿,齐宴终于笑够了,他抹掉笑出来的生理泪,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回桌面上,荣映一个激灵,抬起头去看他。

“现在怕还太早”。

齐宴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弯下腰靠近荣映,眼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荣映整个后背都湿了,他嘴一秃噜,说出来的话让他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你喜欢我。”

齐宴动作一僵,片刻后,他微微勾唇,看着荣映的眼睛,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哦?”

荣映挽尊:“不,不是,我开个玩笑,你不要当真!”

齐宴还在笑:“封公子是这样认为的?”

荣映哭丧着脸:“我没有。”

“是。”

齐宴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个字。

荣映一愣,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齐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站直身子,意味深长的看了荣映一眼,身形一晃,房间里已不见他的人影。

留下荣映一个人还在纠结那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三天之后,皇宫来人,以犯上罪名将封家所有人收押,甚至还牵连到了姻亲单家。

封家被抄家,没有经过任何程序,没有审问,没有判决,所有人直接入狱。

有知情人,只说是封家和当今身份至高无上的那位有私仇,这是那位的报复,封、单两家人这次算是栽了。

荣映没有和其他人关在一起,他被单独留在封家,只不过禁足的范围缩小到他的房间,除了在房里,他哪儿都不能去。

这比齐宴直说要杀他还难受。

他没想到,齐宴真的会对封家其他人动手。

但即使这样,他也无法指责齐宴,毕竟一命还一命,虽然主要的原因是封泠,但不可否认,他一个人还抵不上齐家数十人,封家人全都欠枉死的齐家人一条命。

“喂!”

荣映拍门,把嗓子都喊哑了:“有人吗?告诉齐宴,我想见他!”

没人回应。

但是就在当天的午后,齐宴来了。

彼时荣映正在床上躺尸,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立刻坐起,看到齐宴,也不顾什么脸面不脸面了,被子一掀就下了床,没走几步就跪下磕头。

“齐宴我求你,放了封家其他人。”

齐宴的目光从他□□的双脚上蜻蜓点水一般掠过,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心中的一丝波澜被他强制荡平,偏过头对身后的侍卫吩咐了几句,侍卫领命而去。

不多时,侍卫回来,身后多了几个人。

荣映的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他听着动静,直到有东西放到地上,他才茫然的抬起头去看,他的手边是一排形制相同的木盒,漆木质地,通体乌黑,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颤着手抱起其中一个,荣映试了几次都没能打开,齐宴示意侍卫帮忙,被荣映挥手打开。

“不,不用。”

荣映声音里带着哭腔,齐宴在一旁冷眼看着。

木盒终于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封父那张熟悉的脸,上面还沾着血迹,灰白参杂的发丝乱糟糟的黏在脸上,往日总是慈爱与严厉两种眼神并存的双眼紧闭着,再无法看他惯了一辈子的宝贝儿子一眼。

荣映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满脸的泪水。

他将怀中的木盒阖上,又拿起一个,这次能没费什么功夫就打开了,是封清。

接着,单家两位老人、单庭、单绾······

荣映像疯了一样在地上爬着,一个木盒一个木盒的翻看,从第一个翻到最后一个,跟封家稍微沾亲带故的人都在。

在袖子上抹了一把眼泪,荣映将所有木盒又看了一遍,他去拉齐宴的衣角,哀声问道:“俞儿,你把单俞放在哪儿了?你没有杀他对不对?”

有侍卫接到齐宴的眼神提醒,再次离开,荣映紧盯着门外,在看到那侍卫去而复返怀里抱着一个幼儿时,没什么神采的眼中迸发一道亮光。

“俞儿!”

荣映着急起身,一下子没站稳又重重摔回地上,他今天受了太多刺激,心理和生理上都受到了影响。

从侍卫手中抢回单俞,荣映用手去试他的鼻息,齐宴终于开口说了他今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他还活着。”

荣映抱着单俞走远了一些,将小外甥紧紧护在怀里,哭得通红的双眼直视齐宴:“你放过他。”

齐宴不答。

荣映再次下跪:“杀了齐家人是我的错,但事情全都在我,与封家单家人无关,跟单俞更没有关系,已经死了那么多人,我求你,放过单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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