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女配不做人啦(229)
殿中的新弟子们已然看呆,汲南黑着脸令人将他们带离,鱼令莺愉悦地拉着阮绵的手看戏。
每每这几个不知轻重的家伙闹起来,从来是汲南收拾残局。
“抓了人就想跑——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改掉这个毛病,和个土匪似的,简直辱没了‘云中君’这个风雅的名字。”
盛鸣瑶扯着苍柏的袖子,抬头望去,果然见殿内突兀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人好生厉害,哪怕是如今立在了殿内,周身居然也能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被称为“云中君”的男子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五官深邃,面容孤傲。他立在大殿中央,不发一言,唯独在掠过桂阿身后的秋萱时,视线凝固了几秒,而后又挪开了目光。
也是这几秒,盛鸣瑶才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情绪的波动,才终于确定了这个人是活着的。
遗憾,悲痛,歉疚。
拥有这样的情绪,这个人的经历,想来也不会太过愉快。
确实如此。
云中君原本是不叫云中君的,只不过在遇见大荒宫的众人后,他就已经变成了云中君了。
如在云中,孤寡无依,孑然一君子。
当年人妖混战,云中君亲眼看到原本活泼开朗的妻子躺在地上的尸体,凄惨至极。
化为原型的妻子只剩下骨架与零散的肉块,连身上最漂亮的皮毛都被人剥去,成了值得炫耀的旗帜——那一刹那,云中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浑浑噩噩地加入了战斗,发了疯似的屠杀了人类。
若非桂阿来得及时,那时的秋萱险些成为了他的刀下亡魂之一。
饶是如此,秋萱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面容尽毁,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连自己原本的模样都忘得一干二净,唯独记得自己的名字中,有个“萱”字。
在模糊不清的记忆中,似乎有一个人总是在叫她“萱儿”。
清醒后的云中君自知犯下了错事,帮助桂阿四人成立了大荒宫后,主动闭关,常年不踏出自己的地界,更是从未收徒。
今年,到是难得出来抢徒弟了。
明白这番缘故的汲南坐在上首,不动声色地在脑中搜寻着有关“许句”这位弟子的信息,得出了结论——
这小家伙的行事作风,与云中君的脾气还真是相投。
倒也算是一场缘分。
几位大佬叙话,底下新收的弟子则与师兄师姐开始互通姓名。
盛鸣瑶心中罗列一遍,意外的发现长老汲南居然是亲传弟子最多的一个人。
长风、长空、长明,又新收两个弟子,其中一个正是盛鸣瑶曾在幻境的茶舍中遇见的青年——阿叶,已经更名成了长叶,后一个则是荒林中遇见的孙瑾兰。
鱼令莺的弟子则少得可怜,据说有一个弟子常年在外游历,如今只剩下了阮绵。
至于桂阿原先的弟子也只有两个,盛鸣瑶曾见过的师兄春如与师姐秋萱,如今又得到锦沅与长孙景山,门下也算热闹起来了。
而田虚夜似乎只靠寄鸿撑着场面,另一位‘木师兄’体弱多病,常年闭门谢客。
正当盛鸣瑶神游天外时,就见之前被汲南派去安排新弟子的长风与寄鸿一道回来,妥帖地垂首禀报:“剩下的弟子,无一人有‘天赋’。”
测天赋。
若非被人提起,盛鸣瑶都快忘记这事了。
在她的印象中,有“天赋”之人,统共遇见过两个。
第一个是朝婉清,她的天赋是显性的,名为“步步生莲”。没什么大用,胜在打架的时候,缥缈似九天仙子,十分具有观赏性。
第二个是滕当渊,他的天赋显然是“剑”,这也没什么可说的,大约是隐形天赋,他比旁人更容易悟出剑道,剑意也更超然。
所以盛鸣瑶能带有他的剑意,才会令般若仙府的人那般惊讶。
就在盛鸣瑶沉思之时,除去云中君外的四位长老飞身站在了殿内,凭空扯出了一张‘网’。在四人放开后,这张网飘飘摇摇浮在了空中,正对着新收入的弟子,吐出了一块通体玄黑,方方正正的石头。
——这是大荒宫用来测试弟子有无天赋的“勘天石”。
勘天石漂浮在半空中,表面乍一看十分光滑,通体漆黑。仔细分辨下,在漆黑的石面上缀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它们缠绕在石头周围,像是将星空截取,落在了人间。
云中君凝视着勘天石久久不语,站在石头钱田虚夜转过身,看着弟子们,笑眯眯地开口:“外头的都测过了,那如今该轮到你们几个了。怎么,谁先上去?”
新弟子们彼此对视,不等旁人开口,长孙景山率先出列:“弟子愿意尝试。”
从长孙景山开始,锦沅、长叶、孙瑾兰挨个上前,他们将手放在勘天石上,皆无动静。只有阮绵将手搭在勘天石上后,那石头上隐隐显出了一个大刀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