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此多重(穿书)(221)
阮修竹自然知道阮行止说得有理,只是阮行止这时候提起这个,他心里总是难免有些恼羞成怒。好在,这一腔怒火还未出口,他便又反应过来,意识到了自己现下的处境,到了嘴边的话便也改了:“就依你的意思吧。”
事到如今,早些撇清阮樱樱与阮家的关系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阮修竹心里这样想着,但话一出口,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阮行止自是能从阮修竹的叹息里听出他的复杂情绪,但他却并不理会,接着往下道:“既是要叫樱樱她认祖归宗,总不好再叫她留在阮家。我是想着,等风声过了,再安排樱樱出京,寻个偏远些地方,到时候叫她改了名姓,总还是能过下去的......”
阮修竹并不接口,抓着被角的手指却是攥得紧紧的,骨节近乎泛青。
既是说到了这里,阮行止便也不再拖着,索性便将话全都说完了:“事已至此,儿子也无颜留在朝里,已是拟好了辞呈。若父亲能够拨冗想一想辞呈之事,儿子便再等两日,到时再一并呈交陛下。”
若说适才阮行止提及阮樱樱认祖归宗之事是拂虎须,令阮修竹心下暗暗着恼,那么阮行止此时用言语暗示他早些写辞呈,便是真就在阮修竹的心头撩火——哪怕阮修竹心下早便知道,此事一出,自己在官场上便再无立足之地,便是不主动请辞,也是要被言官御史弹劾去职的。
可,事到临头,他终究还是不肯就这样放开自己手里的权利。
或许,在此之前,他也曾视阮樱樱若掌珠,爱之如宝,觉得她是唯一能与自己手中权势相提并论之人。可,那是他大权在握时的想法罢了,等到此回真出了事,他才发现这世上无有一物能与权势相比,阮樱樱亦是不能——事发时,他对阮樱樱已然没了往日的爱怜,反倒更添几分悔恨怨气,甚至都起过杀人灭口的想法。
如今,阮行止寥寥数语便让他写辞呈,让出自己手头的权利,简直是从他心头剐肉。
阮修竹再压不住火,当即便抓起案边的茶盏往阮行止身上丢去,厉声道:“孽子!怎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指点点?!”
许是阮修竹现下手上少了气力,这茶盏倒也没有砸在阮行止的身上,只落在他身前位置,摔落在地上。瓷盏碎成了几片,溅了一地的茶水,甚至还打湿了阮行止小半边的袍角。
阮行止垂下头,索性便拂开袍角跪了下来,郑重道:“父亲,还请父亲三思。”
阮修竹勃然大怒:“此回之事,为父亦是遭人算计,事情还未理清,你便催逼着要写辞呈.......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竟不知自己养出了这么个‘好儿子’!”
阮行止还是只那么一句话:“请父亲三思。”
阮修竹只觉得自己要被这个儿子气死了——儿女都是债,一个阮樱樱如此,就连阮行止竟也仿佛是生来气他的!
阮修竹气得胸口闷痛,不由伸手按了按,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差点就真要气得喘不上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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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抛妻弃子
阮家父子这般对峙着, 险些便要闹得不可开交,还是徐氏在外头听着声响, 急忙忙的回来劝架。
饶是如此,阮行止也被盛怒中的阮修竹用茶盏瓷器砸了个一身水,形容狼狈,
这般闹腾, 便是阮家有意瞒着, 外头的人少不得也要有所耳闻,不免又在背地里议论了一番,都觉着阮家可真是乱啊——真是父女不似是父女, 父子不似父子, 难怪会闹出这些事来......
这些话自也是拐着弯传回了阮修竹的耳里,叫他越发的难堪起来。
只是, 这一次,阮修竹竟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不甘不愿的提笔写了自己的辞呈——其实,哪怕阮修竹嘴硬不肯写,可他心里也明白自己递辞呈至少还能维持面上的体面,若是等到朝里言官御史弹劾,只怕就要剥了他身上最后的遮羞布,连丁点儿的体面都不剩了。
阮行止亦是知道现下局面, 实不敢耽搁,稍稍修饰了一下自己的辞呈,这便递了上去。
直到看见阮家父子的辞呈, 对此一向不太敏感的阮清绮终于反应过来:是了,古代一向都讲究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她和阮家私下里关系恶劣成什么样子,在外人眼里总还是一家人,如今阮修竹出了这样的事情,阮清绮做女儿的自然要被牵连。
无论事情背后的真相究竟如何,外人只知道阮修竹和自己的养女做出这能逆伦之事,阮家声名狼藉,为人不屑,阮行止这个做儿子的尚且要自觉自动的上辞呈,阮清绮这做女儿的自然也少不得要受人非议,尤其是她还身居后位——天子为万民表率,皇后也该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