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此多重(穿书)(157)
萧景廷仍旧摇头:“易国公府素来倚重燕王, 且他们府上几房都是人丁兴旺,不会为着些许小事便与燕王闹翻的。”
阮清绮猜来猜去都猜不着关键,最后索性哼了一声,撂挑子不猜了:“陛下直说便是,何必这样打趣人?!”
说话间,阮清绮颇是不忿,揉着萧景廷胃部的手用了点力,不知怎的滑了一下,竟是滑到了他的下腹,险些便要碰到那不该碰的了......好在,她很快便反应过来,雪白的小脸一时都涨红了,手上发烫,忙忙的便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萧景廷本还闲适的坐姿似也跟着僵了僵。好在,他素来沉稳,此时脸上仍旧是淡淡的,看不出半点情绪,很快便将那点儿的不自在掩饰了过去,接口道:“这事虽未戳破,可太后还有你我皆是心知:这事是因太后以及永乐长公主而起。”
闻言,阮清绮微微点头,并不意外:她本就知道玉棠醉之事,心下有了计较,去了慈宁宫后自也是瞧出了永乐长公主神色有异。
见阮清绮会意,萧景廷微微抬了抬眉梢,眼眸墨黑,就这样看着阮清绮,补充了一句:“你我今次既是让了她们一步,无论是太后还是陆国公府都还是要有些表示的。”
阮清绮想了一会儿,方才问道:“可是陆驸马身上有什么差事?”
虽然《相府娇女》里并不曾提及这个,但基于她现下所知细想,便也能得出结论:永乐长公主乃是陆太后与孝成帝的长女,以这两人对女儿的疼爱,陆驸马尚主后必是要得重用的。所以,陆驸马身上必是领着要紧的差事——要不然,萧景廷也不至于这般惦记着。
果然,阮清绮这样说,萧景廷终于点头。
今日之事,说来也是阴差阳错,结果更是各方妥协的产物。但总的来说,这于萧景廷的确是好事:一是打破了燕王一直以来在人前的清白名声;二是激化了阮家与燕王之间的矛盾;三则是陆驸马身兼内务司总管的位置,此前一直不好动他,如今总算能够借着永乐长公主的事动他一动......
当然,皇后醉后的模样也甚是有趣,颜色明丽,形容可爱,令人见而心喜。下回若是得空,倒是可以寻机叫她多喝几杯。
心下这样想着,萧景廷心情轻松,面上也是一笑。他也并未与阮清绮细说起陆驸马的差事以及此中要紧,只是抬起手,曲起自己修长的手指,在阮清绮的额角轻轻的叩了叩,语声也是难得的夸赞:“孺子可教也。”
阮清绮总觉着他这口气好似哄小孩,偏又挑不出错来,只好扬起眼睫,悄悄瞪他一眼。
萧景廷也不生气,笑着从椅子上起来,顺势牵起一侧阮清绮的手,含笑问道:“正好月明,皇后便与朕一同去庭中赏一会儿明月吧?”
阮清绮并不想动,抬了抬下巴,嘴里哼哼着道:“不去。”
然而,萧景廷却不吃她这一套,只随口安慰道:“行了,就走一走,这次你陪朕。下回朕陪你。”
阮清绮:“......陛下也就说得好听!”人家做天子的金口玉言,一诺千金,到了萧景廷这里就......呵呵,就萧景廷这整日里忙得不见人影,三餐都不定能按时用的,哪有空来陪她?
萧景廷见她噘着嘴抱怨,反倒乐了,手上略用了点力便将人从位子上拉了起来。
阮清绮到底也没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就这样半推半就的便与他一同出去了。
两人携手并肩的出了殿门,阮清绮顿了顿步子,站在玉阶之上,仰头去看今日的夜空,果真见着明月如轮,星光璀璨。不知怎的,她也难得的想起现代,想起现代城市里的霓虹彩灯,想起那被高楼明灯照得不见星光的夜空。
不知不觉间,阮清绮只觉得一股子心酸自心头而起,不由得生出感慨来,脸上怅然。
萧景廷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跟着顿住步子,轻轻的捏了捏握在自己掌中的柔荑,状若随意,但还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今夜月色正好,阮清绮也是难得的心绪万千,她心下其实是有许多话想说的。
她想说自己想家想家人了,可她的家、她的家人都不在这里,顶着她家人名姓皮囊的不过是令人恶心的陌生人罢了;
她想说自己在现代的那些经历与过往,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便是真说出了口也不会有人能够理解,只会觉得荒唐——哪怕闻一知十、敏锐通达如萧景廷也不例外;
......
阮清绮心里千头万绪,面上神色却并未大变,只抿了抿唇,将那些话都给咽了回去。她并未去看萧景廷,也没有没有开口回答对方的问题,就只仰头看着夜空,望着天上的明月,仿佛只要这样仰着头,眼里的酸涩便能掩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