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此多重(穿书)(136)
在座闺秀不少,才貌出众的也不少,阮樱樱坐在其中也不曾被掩去光彩,仍旧称得上是引人注目。
陆太后心念一动,招了招手,示意边上內侍去将阮樱樱唤来说话。
內侍下去传话。
陆太后还侧过头,笑嗔了阮清绮几句:“我平日里总与人说,还是你们阮家会养女儿,一个你,一个你妹妹,都是可人疼的好姑娘!”又拧起眉,故作不喜,“你也是,就只这么一个妹妹,平日里怎么就不叫进宫来?便是陪着说说话也是好的呀......我瞧这孩子也是太拘束小心了,小模样还真是怪可怜。”
要说陆太后有多么喜欢阮樱樱,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阮清绮估计,只要是个姓阮的,陆太后就不可能真心喜欢。不过,陆太后对阮樱樱确实是有些兴趣——要知道燕王一意不娶这么多年,阮樱樱可是第一个令他破戒,主动开口求娶的姑娘。
尤其是,阮家姐妹不和之事,陆太后自也是心知的,她这会儿心下不快,自然乐得说几句话堵一堵阮清绮。
阮清绮也确实是被陆太后那几句话给说得堵心,但她还是勉强撑出笑容来,解释道:“我那二妹妹性子娇怯,偏她运气又不好,几次进宫都碰着宫里出事。这样的事情一多儿,我也不敢再叫她了。”
正说话间,阮樱樱已由內侍领着上前来。她缓缓抬起眼,先是看了看阮清绮,然后又看了看陆太后与永乐长公主,随即便忙不迭的低下头,行礼问安。亏得她已是进过几回宫,还是有些经验的,行礼的动作虽称不上优雅得体但还算是过得去。
当然,永乐长公主第一日见着阮清绮这个皇后都忍不住的想要挑刺,此时见着阮樱樱这行礼动作就更忍不住想要挑刺了,嘴里还道:“早听说阮首辅清廉,如今见了果真如此。”
阮樱樱有些茫然,但还是应了一声:“长公主过奖了,家父不过是为国尽忠罢了。”
永乐长公主却扑哧一声笑出来,用团扇遮住自己的红唇,细声笑道:“哎呀,首辅清廉是好事,可再怎么清廉也要省出银子给你请个教规矩的嬷嬷才是。”
直到此时,阮樱樱方才反应过来——永乐长公主这是嘲讽她不懂规矩。
阮樱樱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面皮也薄,哪里经得住永乐长公主这样阴阳怪气的嘲讽,又是委屈又是气恼,眼眶都要红了,不由得抬眼去看阮清绮:长姐也在,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永乐长公主这般污蔑父亲,欺辱自己?
阮清绮实是不想替阮樱樱出头,只是如今她和阮樱樱在人前就是姐妹也不好真就不管,只得接了一句:“公主说笑了,我这二妹妹年纪还小呢,父亲母亲也都是极疼她的,常说‘惟愿吾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自然也不忍用那些规矩约束她.......”
永乐长公主嗤笑了一声,嘴里虽不说什么,心里却是忍不住腹诽:果真是寒门出身,全没有一点底蕴,竟是半点规矩都不讲!
这般想着,永乐长公主不免又想起燕王:也不知燕王那眼瞎的毛病究竟是何时才能好——先燕王妃就很不成体统,如今瞧中的阮樱樱就更不成样子了!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正想着燕王,忽而便听得內侍拉长声调,尖着嗓子叫道:“燕王到!”
众人皆是起身行礼,只上首的陆太后几人还都坐着。
阮樱樱自然也要跟着行礼的。
说起来,她与燕王实在是许久未见——自那日慈恩寺一别后,家里管得极严,她真就是再没见过燕王。本来,有父兄耳提命名,徐氏这个亲娘时不时的叮咛劝说,加之许久未见,阮樱樱对燕王的感情也确实是淡了许多。
然而,也不知怎的,如今听到“燕王”二字,她那颗原本还平稳的心脏便好似被鹿角顶着,重又开始砰砰乱跳了,就连她本以为已经消弭了的欢喜与忐忑似乎也都在这一刻,在她心间上复苏了。
阮修竹和阮行止当初劝诫她的那些话一时间也都远了去,阮樱樱只觉得颊边一阵阵的发热,终于还是在鼓噪的心跳声中抬起头来,眼睫微扬,略有些羞赧的望向了燕王。
与此同时,燕王已是抬眼看向上首,正与偷眼望来的阮樱樱对上了视线。
阮樱樱整张脸都浸在光里,乌发覆额,小脸雪白,下颔微尖,模样很是漂亮,是正合燕王心意的漂亮。尤其是她一双眸子乌黑水润,睁大眼睛看着人时,犹带着一丝的娇怯温柔。当她抬眼望来时,甚至都能够看见眼底的欢喜与忐忑,少女的心事在这一眼里展露无遗。
她那模样真是像极了初春时才长犄角的小鹿,可爱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