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成那些被渣的巨佬后[快穿](227)
陆谨之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在天下人的眼中,年老的楚成帝毫无疑问是个昏君。
可他分明记得,太傅与他说的父皇,曾也是个试图让大楚海晏河清的帝王,他也想过肃清朝堂,也曾励精图治想让大楚国泰民安。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要走到尽头了,楚成帝最近总是想起以前的老友,想起与他们共议山河治理,想起南征北战时的同袍情谊,也想起他们最后看向他时失望的表情。
楚成帝对李太监道:“去请皇后过来,朕还想与皇后吃几顿饭。”
李太监不放心楚成帝,连忙应了声‘是’便出门吩咐别的人去请皇后,他则是回殿里守着楚成帝。
楚成帝没有与李太监说话,但他的表情很是悲凄,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过了很久,楚成帝问李太监:“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李太监几乎没有多想,立刻就回答道:“自陛下五岁起,老奴就在伺候陛下,至今快五十年啦。”
楚成帝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都这么多年了,那你还记得朕年轻的时候想做什么吗?”
李太监深吸了口气,微笑道:“陛下想励精图治,做个青史有名的千古明君。”
楚成帝没有再说话,他抬头望向窗边,从窗边的缝隙隐约可见天际。天边还有些昏沉,但有几束太阳光刺破沉重的云层泛出独特的光芒,他吩咐李太监:“去把窗开大点。”
李太监不敢多言,连忙顺着楚成帝的吩咐开大了窗户。
天边更多的景象落入楚成帝的眼中,在这瞬间,犹如福至心灵,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周皇后很快从中宫过来,楚成帝笑着让周皇后在他周边坐定,他打量着周皇后。皇后也老了,端庄的脸上尽是皱纹,她没有了当年做将军时的凌厉和傲然,她看起来温和许多,是个令人称颂的皇后。
楚成帝边咳嗽着,边说道:“朕没想过,与皇后相处的最好的时候,竟是朕最后这几年。”
周皇后笑道:“臣妾也从未想过。”
楚成帝问:“皇后年少便嫁朕为妻,随后与朕南征北战。可朕这数十年来少有对皇后好的时候,皇后可曾怨过朕?”
周皇后摇头:“陛下是君,臣妾为臣。陛下是夫,臣妾为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楚成帝立刻就明白了周皇后的意思,他眼底浮出几许苦涩,明白的太晚了。
楚成帝和周皇后聊了很多,周皇后都回答得滴水不漏。只在皇二子致远的事上,周皇后露出了怨愤和不满,但她很快就收敛了情绪,让感知的到她情绪的楚成帝差点以为是他的错觉。
陆谨之就坐在楚成帝和周皇后的对面,将两人的表情全都纳入了眼中。在两人身上,他看到了楚成帝的歉意和周皇后的漠然。
在出宫的途中,陆珩遇到了贵妃崔氏,这位来自后世的女子,她身着繁复典雅的宫装,脸上化着精致厚重的妆容,头上顶着华丽的发饰,一点一滴都规行矩步。她身上那来自后世的古灵精怪在深宫的倾轧中荡然无存,只余下她最看不上的属于古代女子的烦闷与无趣。
看到陆珩,崔氏暂停了脚步,望向他的目光十分复杂。最叫人注意的,还是眼中沉重的怨愤和爱慕——
爱恨交织的情绪让崔氏忍不住握紧了双手,华美的脸也有片刻扭曲,但随即她缓步上前:“陆公子,几年不见,陆公子可还好?”
陆珩道:“托贵妃的福,享受了几年自在日子,甚好。”
崔氏瞳孔猛地缩了下,她有些慌乱的移开目光:“本宫不懂陆公子是什么意思。”
陆珩似笑非笑的看着崔氏,无所谓的说:“贵妃不懂就算了,在下府中还有些琐事,便不与贵妃多言了,告辞。”
崔氏想起不久前听到的消息,陆珩不仅与崔二姑娘琴瑟和鸣,还与崔二姑娘生了个孩子。每每想到这些,她心里就不可遏制的生出几丝嫉妒,她明明比崔二姑娘生得好,性格也比崔二姑娘更好,学识也远比崔二姑娘好,便是见识也不是崔二姑娘能比的。
她什么都比崔二姑娘好,凭什么她得到的是陆珩的冷眼和杀戮,而崔二姑娘却成了陆珩的心尖宠,成了他的妻,他孩子的母亲?
崔氏深吸了口气,说道:“本宫听说崔二妹妹也回楚京了,本宫与她数年不见,甚是想念,不知陆公子何时带崔二妹妹入宫,本宫也好与她叙叙旧。”
陆珩直白道:“他没空。”
说罢,他径直越过崔氏,远去。
崔氏:“……”
望着陆珩远去的背影,崔氏的心情尤其复杂。
她以前倒是见过崔二姑娘几次,那个张扬跋扈的姑娘给她的印象很不好,骄纵,嘴毒,不成器,还组小团体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