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美又强(18)
江楼月气定神闲地喝上一口茶,只声音沉了几分:“不知坊主何意?莫不是担心我两万五千两都送来了,却要赖那三千两?”
“夫人哪里的话。”李宿摆手,“您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信得过,只不过赌坊有赌坊的规矩,账不两清,人不可放走,且按照时辰,现在该取他一根手指了。”
庄姨娘掩嘴轻呼:“好不讲理,银子都给你们送来了,怎还要取手指?”
李宿笑了笑:“赌坊没有道理,只有规矩。”
这摆明了是要搞事情啊,江楼月不惧,只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意图:“直说吧,怎样才能放人。”
李宿拱了下手:“夫人是个爽快人,三千两不算多,不过两把赌局便能赢回来,赌债抵消。”
庄时遇揪了下胡子,愤然道:“说来说去,还是逼着我赌,愈陷愈深,你休想,我是不会再赌了!”
李宿清瘦,笑起来两颊无肉,颇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意味,眼睛瞧着的是江楼月:“不知夫人要不要试上一试,赢三千两其实很简单,账务两清后,人立马就放。”
他是坊主,要做的是将踏入赌坊的人榨干,不论男女,只论有没有资本。
庄时遇气得想一把揪住李宿,被打手死死摁住,只能跳着脚急道:“夫人,您千万别着了他的道,他这是想诱着你陷进去啊!”
江楼月瞧着李宿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点了点头:“可以试试,不过要换身装束,别损了我的名声。”
“夫人!”
“千万别啊!”
庄姨娘和庄时遇惊慌喊出声,江楼月不在意地笑笑,给了个抚慰的眼神。
这李宿认定她是肥羊,想宰上一刀,那可就挑错人了,既然非要将脸伸过来,她不介意狠狠打上一巴掌。
赌她虽未有尝试,但听阿叔说过,每个赌坊都有专善此道的人坐庄,就拿最普遍的骰子来说,赌坊的人必定是能摇会听甚至还有懂拨骰的,故而来赌坊的人,大多十赌九输。
她虽不会摇骰但是会听啊,妖在五感上比人族不知要强多少倍,若玩骰子,别说是猜大小了,她能清清楚楚听出来是几点,李宿想耍手段坑她,那不是小胳膊硬往上凑非要掰过大腿吗?
江楼月根本就不在怕的,甚至还有点兴奋,那么多人沉迷此道,一定很有意思。
换上男装,进了赌坊,江楼月发现内有乾坤,上上下下有好几层,骰子、四门方宝、牌九、斗鸡赛马等应有尽有,每层都是人声鼎沸,挤得里三层外三层,一眼看过去,各个满面红光,赢了的欢呼,输了的咒骂,还有一大群看着热闹时不时喝彩欢呼的。
庄姨娘缩在江楼月身后,局促不安:“此事都怪我,没明确好数目便贸然来赎人,害惨了您。”
庄时遇耷拉着头,感激之余,更多的还是过意不去,人好心来帮他,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您是好人,这恩情我记下了,接下来还是我赌,不论输赢都应记在我账上。”
相比较两人不容乐观的沉重,江楼月就轻松多了,只目光轻扫,看那些人是怎么玩的。
李宿亲自陪在身边,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小子谁啊,有坊主作陪,莫不是个赌技精湛的?”
“坊主是要亲自开赌吗?多少年没见他露过手了,好歹也是盛京赌坊的三圣手之一,必然精彩。”
“看着面生,应当不是赌技好,而是身份尊贵,坊主才作陪。”
听着这些议论,江楼月去瞧李宿,三圣手之一?听起来还挺厉害的。
李宿回了个笑脸:“您放心,绝对公平,玩什么您随意,想坐谁的庄,就坐谁的庄。”
江楼月点头,坐谁的庄都无甚区别,抬手随意指向最近那桌:“就玩这个。”
“骰子很简单,押大小便好。”李宿特意压低声音解释一句,同时隐晦地朝庄家比了个细微手势,“能不能抵消三千两,将人完整带走,全凭您的手气了,都说新手三把火,不难。”
骰子入盅,庄家快速摇晃,骰子声声清脆,很快‘啪’,骰盅拍在了桌面上,围着的人纷纷下注。
庄时遇急得不行,在一旁抢话:“刚上手当然不难,你们庄家不都是先给点甜头,好叫人陷进去欲罢不能吗?”说着又去劝江楼月,“账是我欠下的,我来赌。”
“押大。”江楼月不欲多言,拿着从李宿那借来的三百两,尽数押了上去。
三百两一甩手就扔了上去,引起一阵哗然。
“这小子怕不是个新手,这般随意就抛出去了。”
“又是个有钱的主,人家买个开心,输赢不在意。”
“那我押小。”
“开——”庄家一声轻喝,骰盅被打开,所有人都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