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就在这个时候迷迷糊糊醒来，入目是湛蓝的天宇，眨了眨眼，坐起来。

“呀呀。”趴在一旁的阿修罗立马抬起头，一个挺身站起来飞扑到景琛身上。

“唔。”将小团子抱住，景琛揉了揉后脑勺，笑说道，“我可是刚醒过来，别又被你扑晕过去。”

不远处朱雀转过头，身型已变做三四岁儿童大小，撇着嘴道，“身体这么弱，以后别出去说是我徒弟。”

景琛，“……”我就是随口一说，不带您这么拆台的！

向前飞掠的大鸟上，此刻还坐着莫于飞，收起擦拭的剑道，“你已经睡一天了，我再有半个时辰就到目的地，还担心下去前看不到你醒。”

说好的一日三餐包茶点呢，结果睡了一路，骗子……

“这么久？”景琛对昏睡前的画面还有些印象，依稀记得天符器似是炼成了？

咦？内视之后，才发现自己修为也到达玄级，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景琛取出被吸入识海的三枚棋子，灵符力催使下，由三变做二十七枚。

灵符力流转通畅毫无滞涩，主棋与副棋间形同一体又能分化，更妙的是三枚主棋之间隐有勾连，属性截然相反却能感应波动。

嗯，炼制完美！

景琛爱不释手地摸了摸，随口问道，“成器时的异象如何？”

原谅他当时已经昏过去了，什么场面都没瞧见。

想一想没能看到三阳峰被水淹，被火掩，就觉得分外遗憾。

“异象，会有什么异象？”莫于飞疑惑道，“当时我已经出宗了，在跟你们约定好的那个地方等，都属于十万灵山域边界了，哪里能看到异象。”

是的，景琛进入炼器室后没几天，莫于飞就接下任务传送出了宗门，随后住在十万灵山域边上的一个小镇里，等着朱雀过来寻他，搭搭顺风车。

只是没想到后来，等到人来时景琛已然昏迷，当然更没想到的是——

莫于飞眼睛不自主得往朱雀瞟了瞟，尽管现在已缩成迷你版，对方当日那肩扛景琛，手抱阿修罗，踹开大门的“英勇身姿”着实不敢忘。

“你眼睛怎么了？”景琛好奇地瞧了莫于飞两眼，“抽筋？”

“不不不。”莫于飞连忙摆手。

他不确定景琛是不是知道朱雀放大版的样子，要是朱雀本人没有告知的意向，自己反而说了——被一个性格古怪，喜欢扮正太的尊者盯上，实在不是件荣幸的事。

“这就是你炼制的天符器？”莫于飞无比生硬地转移话题，“看着还挺……”实在找不到什么形容词，“多的，有什么用？”

多……好歹是天符器，这个夸奖也太掉价了！景琛将棋子往空中一抛，如同星图罗列开。

“呀。”阿修罗忽闪大眼，想伸手去够，手指意外穿了过去，似乎那一枚枚棋子只是虚影。

“诶？”莫于飞不确定地伸手去戳了戳，同样一枚棋子，他摸到了实处，“这，这是为什么？”

所以到底是真是假？有无实体？

朱雀瞅着就来了点兴趣，迈着小短腿跑来。

“要不要进去试试？”景琛笑眯眯看向莫于飞，继而手中棋子一变，以每一枚为节点，形成立体的多边形。

轻轻往上一抛，多边的棋组在几人不远处落定，扩大成一个约莫可容纳两三人的包围圈。

莫于飞围绕棋组走了一圈，半晌还是没按捺住好奇，按照景琛指示站到中央。

二十七枚棋子光华一闪，阵中的人从头部开始消失隐没。

朱雀微微张大眼，莫于飞消失时的感应，他竟感觉不到一丝，甚至没有天地能量波动，究竟是如何办到？

景琛颇为神秘地一笑，手在身前拂过，凭空出现一面水镜。

波纹荡漾，其中显示的，正是消失的莫于飞。

可以看到对方身处一个绝对封闭的空间里，似乎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周围很黑，仅有墙上的火把透着微弱的光。

前方无尽的黑暗看着有些瘆人，莫于飞还没从空间转换中回过神，僵在原地。

过了半晌，意识到这就是景琛的天符器作用，眼中兴味渐浓，朝着空旷的虚无大声喊道，“喂，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围观的景琛和朱雀，“……”

“所以，他现在是真进到里面了？”朱雀想了想道，“还仅是阵法带来的障眼法？”

“此名虚界。”虽作为炼制者，说实在景琛自己都还没将其摸透，目前对它的认识仅停留在拿来布阵顺手，“最开始只有一种水属性时，就能将人吞噬。”

“吞噬？”

“对，原来的虚界能幻化深海。”景琛回想起当初画面道，“若将人拖入，被深海大妖啃噬，那出虚界时，也会维持死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