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将府小娇妻(2)
她缓和了一会儿,不再咳血,许是眼里的笑意感染,整张脸都变得柔和不少。
“我走后,你拿着我腕子上的玉镯,去求他们将你放出去。左右他们针对的是我。”琬宁不舍得握着宝珠的手,“你才这样的小的年纪,不该被我耽误一生。”
宝珠吓坏了,拼命的摇头,她从出生就在林府,没了姑娘她能去哪呢。
琬宁说了长长的话,喘息了一会儿,不再与她辩驳,“你去看看能不能求来大夫吧。”
宝珠含泪应下,心里拿定了主意,快步朝门外走。
她今天就是死,也要找来大夫。
雪还在下,愈下愈烈,“呜呜”的声响似是地差要来索她的命,琬宁直直的看着窗外,目光渐渐没了焦距。
突然,外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积雪的“嘎吱”声,大剌剌的破门而入。
紧接着,一道墨色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
经历了两年雁关的风霜,沈辞的身形愈发高大挺拔,他阴沉着脸,唇角微抿,长且窄的眼睛却布满了血丝。
琬宁睁大了眼睛,径直坐起了身子,不敢相信的盯着他。
她怎么都想不到,临死之前还能见到沈辞。
一别沙场数年,他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自己却因遵从父母之愿另嫁他人。
沈辞应当对她恨之入骨,不然也不会归京一年多也对她不曾问津。
琬宁害怕面对他,也不想让他瞧见自己这般模样,下意识的别过身子,想躲着他。
“宁宁。”
沈辞走进了些,低低的唤了声。
一滴温热的泪落在琬宁细嫩的手背上,灼热的温度将她从梦境唤回现实。
她拿着帕子咳了两声,拭去了血迹,身子有些抖。
除了那年沈辞的大哥长御将军沈离战死沙场,她从未见过沈辞哭。
琬宁挣扎着动了动,声音有些吃力,想逗他笑,“盛京最诨名赫赫的沈二爷怎么能哭呢,你别哭呀。”
沈辞眼底一片赤红,抿着唇,身侧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我不该对你不闻不问,我早该去查的,是我不好。”他抚着琬宁的脸颊,神色痛苦。
琬宁笑了笑,眼前的人儿脸颊清瘦,唇边布满了胡茬,周身戾气尽褪,哪有威震边关,声名赫赫的少年将军模样。
她轻声道,“不要皱眉,都变丑了。”
沈辞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置若罔闻,满脸痛苦。
她一下子想起了那时候沈辞出征前夕,她们两个坐在林家高高的墙头上,身旁便蓬勃高大的柳树,微风掠过,吹拂在脸上的柳叶都异常温柔。
沈辞说了要琬宁等他后,琬宁便羞红了脸,却也一板一眼的醋起来。
“那我们说好了,你不许与胡人女子交换情意,我便每月写信于你。”
“那我回信于你。”
琬宁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唇角蠕动,手朝着空气抓了两下,不住的呢喃,“信,信呢!”
沈辞低头在胸前衣襟夹层里掏出几封泛黄的纸笺。
雪光透亮,映的他手背上道道青筋格外明显。
这些信的日期大都来自数月前,可沈辞在雁关那,一年前就已经收不到来自盛京的信了。
他以为两年之久,久得足以让她放弃自己,所以他从边塞回来后,听到她嫁人的消息,几欲愤恨,便发誓不再见她。
若不是手下多事,查了查京郊驿站史的底,他怕是要一直误会宁宁。
琬宁挣扎着攥着信笺,没了精神的眼眸蓬出雾气,贝齿咬得死死的,“晓看天色暮看云,归否?”
她哽咽了下,又捡起另一封信,“速归。”
有气无力的声音带着怅然,直直刺痛到他心底。
以前的琬宁总是活泼好动,穿着个花蝴蝶般的小裙子到处跑。
他总是嫌弃她,觉得她顽劣,没点半分淑女的样子,以后嫁不出去。
凭着这些,几乎支撑了他两年来的浴血风霜,怎么他回来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以为琬宁选择了侯府,高门大宅,安逸一生,却不想宋家竟如此对她。
宋庭严,想到这三个字,沈辞眉心杀意渐起,胸腔里不断冒出的念头肆意蔓延,再也遏制不住。
给爷死。
“咳咳……”间断的咳嗽声传来。
沈辞乱了心神,飞快的将她扶起,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不断涌血的嘴唇,痛苦的低吼,“宁宁,别这样,我带你去看大夫。”
琬宁死死攥着他的手,声若游丝,“不要去。”
她咳了两声,自己的病到什么地步了她有数。
沈辞扶着她的身子,眼里满是痛苦和焦灼,“都是那驿站史从中作梗,扣了你我往来的书信,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
“我会查清你父母冤死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