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美人归(穿书)(75)

作者:酒初祀

王三郎就发了话:“此次回府,会盘桓数日,阿沅今日方回,且去休息, 下午再来书房寻我。”

这正合王沅心意, 很快地应了是,就径直退下, 完全忽略掉王元娘脸上的不虞。

“郎主叫郡主午后前去, 也不知是有何事。”走在一侧的阿颜忧心忡忡, 倒是比自己看上去都焦急不少。

能说什么呢,再是看不顺眼, 难不成还能动手教训她不成。

看王三郎方才那脸色卡白的样子,说不准是想问问自己乐阳长公主的现状,那可真是一出好戏。

等到王沅迈进有些阴冷的书房时, 就嗅到了些许霉味。

是了, 如何这偌大的王府中, 也仅有老夫人, 王元娘与她可以进了这等所在,这是因为时人对书籍还是有着敬畏之心,也因着书籍难得的缘故。

而她们几人,大约只有王元娘会常派人了取些诗词赋类, 也很少亲自踏足此地。

失了生人气息,久而久之,空了的屋子便会有荒废的气息弥漫,即使窗外时不时有清脆的鸟啼声,也驱散不开。

屋中的中年郎君,也是如此,浑身笼罩着郁气,青年时俊美的眉目间蹙出了数道皱纹,身形也是消瘦的,袍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

见着她来了,才牵动嘴角,露出个浅浅的笑模样,勉强算是长辈的样子。

“阿沅昨日去长公主府,可知长公主今下如何?”

面对着肖似自己的女儿,王三郎难免动容,也就不绕弯子,直接问了自己眼下极为关心之事。

跪坐在有些湿冷的褥垫上,王沅不着痕迹地挪动了一下,才缓缓道:“阿娘如今很好,有崔三叔相伴,阿泠也甚为可爱。”

随着长公主回洛京,这些想必是瞒不住的,王沅也就直说了。

与此同时,心里莫名生出几分快意来,她直视着王三郎,试图自他的神情窥探出他的想法。

果不其然,就见他瞳孔猛地一缩,看来,自己想的不差,王三郎对着长公主,也并非一丝情意也无。

可是,这又关她何事,王沅有些漫不经心地想道。

“如此甚好。”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一瞬,他慢慢说道,只觉得空气稀薄,让肺中泛上一阵痒,只得以袖掩口,咳嗽出声。

待缓过来,才接着问眼前神情疏离的小娘子:“你可是不满意那顾二郎,才选了苏家六郎?”

这人好生没道理,如今已成定局,还问这些做什么,为他的宝贝元娘讨个名正言顺的说法么。

昨日在长公主府的烦躁涌上心头,可还是得压抑着回道:“元娘喜爱顾二郎,儿便割爱了。”

这话惹得王三郎心头滋味莫名,他已经自老夫人的书信中得知原委,只是随口问两句,可见阿沅与他有隙,才如此搪塞敷衍。

不过也是应当的,他扯出一抹笑,如此也好。

可是此时也没了什么谈兴,就开了口:“阿沅且回去吧。”

把她叫过来,就问了这么一句话,本咸鱼感觉有被冒犯到,王沅起身行了礼,却没有离去,故作不解道:“阿耶可是后悔与阿娘生了我?”

一字一句,既是替早逝的原身问,仿佛也是在问她原来时代的父亲。

做父母自然是不需要考试的,或者说,做耶娘自然是不需要参加科举的,便是时下,也并不是没有可避生子的汤药或是器具。

垂眸瞥见王三郎捏得发白的指节,王沅心内嗤笑一声,便是她的亲生父母,好歹也是曾经爱过,只不过进入婚姻后落得一地鸡毛。

而王三郎若是挚爱发妻,又缘何来的原身?

他分明是对妩媚温柔的长公主动了心,但又怀着对发妻的愧疚,所以刻意冷落苛责并不知情的长公主,更是无法面对自己这个证实了他背叛与妥协的产物。

久而未闻回答,王沅便不再等,她慢慢走到了书房门口,一只浅蓝绣连理枝纹样的绣鞋方才迈出门框,就听得身后传来低哑男声。

“既悔,又不悔。”

语气低沉,一听就知说话之人此时定是痛彻心扉,又或者沉溺于自责悔恨无法自拔中。

可这又关她什么事,王沅冷着脸,与平时别无二致,就回了院落。

打算送给苏六郎的帕子才只描了纹样,她还打算早日绣好,送给苏六郎,要不然,这人说不得还真好意思开口问她讨要。

一回生,二回熟,苏六郎学得可是不慢,早上回府时都敢刻意撩拨她了。

想到这里,王沅的心情好上许多,仿佛清晨时婢女推开了窗,就能见到温和的日光照到了妆台上,有精致的物件折射出辉光。

可等她接过阿颜绷好的绣绷,还有穿好的丝线,就觉得果真是想的比做的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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