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人走茶凉(213)
想来他们应该是准备待雁十三回了京,就倾全军之力攻破北疆。北疆军里有叛徒这件事兹事体大,当时还未来得及接圣旨,只能寻一个理由拒绝回京,让他暗地绕道去澹台军途径的山道,同时坐镇北疆,最后花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澹台军驱逐远退至深山老林。
雁十三解释完,也到了丞相府。
源华以薛沉吟初入朝堂为由,将人赶回了自己的厢房,留下雁十三与他在书房谈事。
“雨湖我好想你啊!”薛沉吟一走,源华就暴露了本性,直接就扑到了雁十三身上。
这五年来的成长,让雁十三早已不似当年的瘦弱,拔高了不少,但还是比源华与薛沉吟要矮上五六寸。
看着赖在自己身上的源华,雁十三亦如当年那般将人摔开,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还顺便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指点了一番,“入口绵长,唇齿留香,是三十年份的普洱。茶很好,但你配不上。”
“雨湖你变了,但也没变。”又无其他人在场,源华干脆懒得爬起来,直接赖在地上,“你经历了什么?你眼中再没了野心的光。”
“野心?你何时从我眼中看到了野心?”雁十三颇感有趣,他一直认为自己掩藏的很好,想不到发觉的第一人竟是源华。
他知道自己对源华一直带着个人主义的偏见,也因着j这偏见,让他下意识忽略或扭曲对源华的能力和人品,让他不能以正确的观点来看待和了解源华的本质。
第102章 第九十八章:微尘里,爱与憎(16)
“你确实是变了。”
“雁十三看着赖在地上不起来的源华,道:“你倒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混不吝。想想你的身份,爬起来。”
源华:“不爬!”
雁十三瞅着他,微微颔首,理了理自己微微散乱的发冠,道:“哦。那你趴着吧。”
源华:“……”不是,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源华立马坐了起来,雁十三撇了他一眼,道:“不趴了?”
“不是!“源华急切道:“雨湖你怎么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样了?”雁十三莫名其妙的看着坐在地上却依旧矜贵的源华,“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
“不是!不是!你怎么不像以前……”源华突然有点说不出口,以前是怎样?与如今的相处还有不同吗?其实并没有不同,若是以前,他这样缠着雁十三也依旧是这个态度,可为什么他会觉得雁十三与以前不同了?
变得是谁?是他源华?还是雁十三?或者说是这世道?明明看着谁都没有变,却恍然间觉得陌生,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不应该是这样。这莫名而来的陌生和诡异的不习惯,就是他们之间流逝而去的时间。或许他们谁都没有变,但时间却将他们愈推愈远,且在每一分每一秒将他们默默改变,只是无人察觉。
在见到故人的那一刻,明明用的是如今的态度,自己看到的却是过去的态度。自以为是别人变了,实际是自己变了。
源华起身往前走了几步,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坐着他的位置,喝着他的茶,近在咫尺,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雨湖。”源华站在雁十三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他说:“我给你求了块玉,去寺院请大师开过光的,听人说很灵。你给我戴好了,在战场上是能保命的,这辈子都不许摘下来可知道?”说着,源华从那锦囊里掏出一块刻着猴子的青玉,拴着一根红线,低头给雁十三戴上了。
“知道。”雁十三应道。他也莫名感慨,还记得初见时那个狂妄自大不信也不拜神佛只拜自己的源华,却在这五年的时间里,信了神佛。他经历了什么雁十三不清楚,但源华的改变肉眼可见。
“雁十三,你可千万别死在战场上了,不然我收不了你的尸。你得活着啊!”源华抱住雁十三纤瘦的腰身,他把头埋在雁十三的脖颈,喃喃自语:“不然,我就让整个符国给你殉葬。”
雁十三并没有听清源华的话,但这并不妨碍他踹开源华,“我说过让你少碰我的。”
源华摸了摸摔疼了的屁股,看着风采依旧,眼中却多了沉重和压抑的雁十三,“雨湖你告诉我,你到北疆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我一定帮你!”
雁十三蹙眉:“什么事?差一点死在刀枪剑戟还是被人背叛?还有你这人变脸变得也忒快了点吧!突然这么煽情,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源华:“雨湖,你变了。”
“人活着谁不会变?”雁十三起身,朝门外走去,“希望你还记得给我准备换洗的衣服以及安排我暂住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