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302)
她话未说尽,但里头的意思已十分明显。
好像盛煜不多陪伴,魏鸾就要瞧不上粗鲁武夫,转而跟风流画师红杏出墙似的。
魏鸾被这胡说八道惊得目瞪口呆。
什么叫她陪着时虚白喂鹤?什么叫男人掏心掏肺地宠着?当日她要是夸赞过时虚白一言半语,是不是该说她倾慕画师,一腔热忱了?
笑意微敛,魏鸾搁下了茶杯。
“堂姐这不是说话直,倒挺歪曲的。”
“别管是曲是直,总归就是那意思。”魏清澜仿佛没听出不悦嘲讽,仗着是魏鸾的娘家人,只管叮嘱盛煜,“鸾鸾如今怀着身子,最是受不得委屈,嫁进曲园后整日守在府里,怕是要憋坏了。妹夫得空时,该多陪着走动散心,别叫她独自闷着。”
这番话听着是劝盛煜善待魏鸾,但细琢磨其中滋味,着实居心可诛。
好话都说成坏意思了。
魏鸾不知堂姐忽然发的什么疯,瞧着那双翻动的嘴皮,要不是碍着盛煜在,几乎想拿大棒给她赶出去。
不过即使没法翻脸,还是能堵住胡言乱语的,她抬眉,目光微沉,“看来是咱们堂姐妹许久没见,彼此生疏了。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堂姐是不知曲园的好处,才劝我怀着孩子往外跑。像长宁和母亲,就不会说这种话。以己度人未必是好事,堂姐的好意,心领了。”
她的语气并不和软,甚至微微冷淡。
魏清澜没想到她会当着夫家的面,揭出姐妹不和的裂隙,反倒被驳了个哑口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魏堂姐:既然不能说话,就先闻闻助攻换来的饭菜香气吧T^T
第131章 画眉
魏鸾觉得盛煜这两日不大对劲。
倒没像先前因周骊音而闹别扭时那样深夜不归, 毕竟魏鸾怀着身孕, 上回冒着夜里寒风去南朱阁找他,着实让盛煜心疼了一把。打那之后,他但凡在府里,不管多晚都会回屋来睡,若戌时还被困书房,便会遣仆妇来送个消息, 让魏鸾心安。
但他来屋里时, 却颇爱盯她。
对坐吃饭的时候, 魏鸾不经意间抬头给他布菜,会恰好碰上盛煜落在她脸颊的目光;睡前坐着翻书时, 偶尔眼睛酸累了歇息, 会碰上盛煜泓邃的目光, 若夜幕深浓,手里捧着的书却只翻了两三页,显然并未用心看书;便是连换衣梳妆,都能被他颇有兴致地瞧着。
譬如此刻。
今日并无早朝,盛煜只需赶在辰时末前去衙署即可,不必急着出府。
朝阳初升, 洒满庭院头窗而入。
魏鸾坐在妆台前,任由抹春梳发。
她的头发保养得极好,上等绸缎似的,握在手里十分柔滑。色泽养得黑亮,披散在肩时, 衬着姣白柔腻的肌肤,格外分明。眉眼尚未描画,唇上也未涂口脂,发间耳畔更无珠钗装饰,便是这样素净的脸,看着却仍婉转娇艳,愈有柔旖之态。
盛煜刚换好官服,还没戴冠帽,翘腿坐在旁边圈椅里。
借着精致铜镜里的倒影,可以看到他在看她。
不言不语,像是在赏玩美人。
魏鸾以前从没发现他还有这等兴致。
遂拿指尖挑了口脂慢涂,道:“时辰已不算早,夫君还不出门吗?听说先前不少朝臣进谏,怕夫君身兼两副重担会忙不过来。若去衙署迟了,就不怕旁人将这揣测坐实?”
“无妨,晚点出门不迟。”盛煜淡声。
魏鸾“唔”了声,没再管他,专心梳妆。
盛煜却起身走过来了,将手里端着的冠帽搁在妆台上,修长的手指伸过来,状若无意的拨弄珠盒里摆着的螺子黛,“这是画眉用的?”
那只手惯于执笔握剑,裁断生死,如今落在女儿家梳妆的粉黛上,倒是新奇。
魏鸾含笑睇他,“夫君在别处见过?”
她故意咬重“别处”二字,眼底不无揶揄,就差问是在哪位姑娘的绣闺妆台了。
盛煜听出揶揄,唇角微动。
“玄镜司入门时,最先学的就是日用之物。这些粉黛,哪个敷粉施妆好看我不清楚,但哪些胭脂粉黛里易掺毒物,我却一眼便知。像这种黛笔,若在毒液里浸上足够的时日,旁人瞧不出来,用久了却能伤损肌肤,累及双目,神不知鬼不觉。”
“咦!”魏鸾眼睫轻颤,“听着怪吓人的。”
盛煜逗她得逞,指尖挑起螺黛比划了下,“给你画眉吧。”
“夫君会吗?”
“试试。”盛煜淡声。
魏鸾有点怕他画毁了眉毛,要擦洗重来,不过难得这男人有闺中之兴,她也没拒绝,只叫抹春先退开。盛煜遂拿脚尖勾个椅子坐着,稍加思索,抬手便画。
她的眉眼,他其实描摹过多遍。
在勾勒两笔后便焚去的纸笺上,在他耐不住思念的深夜里,且魏鸾原就生了双远山含烟的秀眉,稍加润色便可。盛煜头回上手,竟也画得像模像样,过后退开些许端详,甚为满意地颔首,低声道:“很漂亮。在府里闲居,其实不必挽髻,披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