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医(50)
叶云寒:“也没伤得怎么严重。”
盛翼在心内咆哮:大哥,看你受伤的是我,看你流血了是你,救助你的还是我,我才最有发言权好不。
盛翼不信邪,偏要证明一下:“你昨天发烧了。”
叶云寒:“嗯。”
盛翼一口气呼出来:“你还说胡话了。”
叶云寒眉头一挑:“什么?”
翻身太快了吧,盛翼吓了一跳,叶云寒两眼寒澄澄澄地瞪过来:“什么胡话?”
盛翼:“你在喊……”
叶云寒:“喊什么?”
“喊娘,”盛翼想起这么个冷漠的人儿居然口口声声,奶声奶气喊着娘,顿时又憋不住了,靠着椅子哈哈大笑起来。
叶云寒疑惑地看着他:“就只喊娘。”
“还!”盛翼突地止住声,后面还喊了自己的名字,虽然说,他可能是担心自己掉下去的瞬间记忆,不过想起来很暖是什么鬼,但,还是不要说了吧,不然,会尴尬的吧。
叶云寒紧紧盯着他:“还什么?”
盛翼:“还全身冰冷冰冷的。”
后面就没啥好说的了,自己抱着他睡了一个晚上。
叶云寒看了看他,长长的睫毛往下一扑,眼睛就闭上了。
“连累你了,”盛翼以为他睡着了,就轻轻地说了一句。
叶云寒没回答。
这么一个人多闷呀,多说句话会死呀,要是曲游春在就好了,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
盛翼坐了一会儿,叶云寒仿佛睡着了,他实在是闲得无聊,就又转了出来,看到屋角有小竹子,门前放着刀,就拿过去砍了几枝,回来再弄成一截截的,到厨房找了根细麻线,穿进去。
这还是前世的时候,去乡下爷爷家,和别人玩竹节人学会的。
盛翼走进屋内,屋内有一张桌子,上面的缝足够斗竹节人的,他把麻线从缝里塞下去,扯了两下,尖着嗓子朝叶云寒喊:“我是张飞,你是谁,呸!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岳大爷在此,不得放肆……哐啷哐啷啷。”
居然没动静。
蹲了一会儿,有些腿麻,盛翼换个姿式,突地一回头,看到叶云寒那亮晶晶的眼神朝这边望着,脸上还洋溢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盛翼一愣,他对这个感兴趣。
“叶兄,你起来呗,我给你再做一个,两个人斗才有趣。”
没有声音,叶云寒的眼睛又闭上了。
盛翼从鼻子里喷了一声,从岳飞斗到了日本鬼子……
叶云寒始终没表现出多大兴趣,但是盛翼发现,但凡他一停下,叶云寒就要动一下,或翻身,或伸手,有几次,盛翼都想要停手,结果,叶云寒来一句:“斗到哪儿了?”
盛翼:“……”
傍晚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老猎户屁颠屁颠地回来了。
此时,散架的竹节人掉在地上,盛翼正倚在房间椅子上打盹,叶云寒则平卧在床上,大约是入睡了。
“起来起来,”老猎户抖着鱼篓,哗拉拉一片乱响:“帮忙帮忙,晚上有鱼吃了,挺多的。”
盛翼一个激灵,睁眼望了一望。
老猎户一身清爽,鹤发童颜,笑眯眯的,就像一个得道仙翁,只是,这仙翁正对着鱼篓,伸头伸脖,像蛇似的,只差没把眼珠子抠进鱼篓子里了。
而且,他背上,还放着一坨五颜六色的装饰品。
“几条白鳞,哎呀,这么多柳叶飘儿,我在底下没细看呢,可好,刺都少,味鲜。”
盛翼肚子里一阵咕噜咕噜地乱叫,三步两步地赶了过去。
叶云寒一天睡得够多的,一惊就醒,也慢慢起了来,看了看地上的竹节人,见无人理睬,就捡了起来。
老猎户将鱼篓往院里一放,袖子一捋,一手拿刀一手拿砧板,大刺刺地吩咐盛翼:“去屋后提桶水来。”
盛翼抬了抬腿。
叶云寒:“他脚歪了。”
“哦哦,”老猎户笑了笑:“你这小兄弟冷面冷脸的,倒蛮细心嘛。”
盛翼看了看这位细心的冰锥子。
老猎户:“细心些好,我对老……”
盛翼:“打住!”
叶云寒不说话,两眼盯着鱼,一副极其认真恨不能生吞活剥的样子。
……不食人间烟火的优雅去哪儿了。
“中午吃什么了?”老猎户话不停手不停,鱼鳞唰唰一片乱响。
盛翼啊了一声,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叶云寒:“晚,晚上了么。”
山边那一片飞霞不偏不倚地慢慢悠悠从眼前掠过。
尼玛,太应景了。
一天才喝一碗粥,叶云寒可是伤员呀伤员,怪不得他这副样子。
盛翼:“不,不好意思呀,我忘记了。”
“靠,这也能忘记,”老猎户都爆了粗口,瞪了盛翼一眼:“你怎么做人家伙计的,不被你弄得受伤死也弄得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