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后渣攻从良了(75)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进可以林蔽体,群起而攻敌,退可藏身于林茂之处,足以明哲保身之地。
自长镇成为一支独立的军队以来,训练场地的选址都很讲究,每年八月桂香之时开始招募新兵,新兵由秦白水或宗政叙于民间或普通的北祁军队中发掘,被选中之人会被秘密带至长镇训练基地,出于安全考虑,隐蔽性是需要考虑的首要因素,每年长镇的训练营地均不同于前一年,长镇老战士对自己前年营地所在地也是三缄其口。
这还是第一次长镇训练营的明确位置遭人探明并遇到敌袭。
萧清和领队在前,于山腰近山脚处设置巨石阵,几人合力抬起一颗颗巨石,立于峭壁之上,以绳牵之,长绳尽头紧紧绑在矮树上,待敌军行至山脚之时,斩断绳索,以重石击之。
宗政迟带队在后,此队各战士作弓箭手之用,待南宫妖言首轮进攻结束,用弓箭清楚残余敌军。
便是这简单至极的战略布局,两个人为谁在前谁在后争论了近半个时辰,最后以萧清和一句咬牙切齿的咆哮定了下来。
萧清和怒吼道:“将军!小将请求领兵战于第一线!”
宗政迟这小屁孩被“将军”二字诓得不知东南西北,这人在他面前自称“小将”更是让他心满意足。
得意洋洋地大手一挥,准了!
然后欢欢喜喜地乖乖带着一队弓箭手到萧清和后方排兵布阵去了。
长镇军战士的训练不同于普通北祁军战士的是,术业有专攻,北祁军队兵种明确,弓箭手,骑兵,侦查兵等各司其职,专项培养,各有所长,配合作战,右翼则更倾向于综合训练,随意一名右翼战士,各方面皆有涉猎,且皆精通,皆可以一当十。
只是,这场战役来得太早了,新兵的训练计划尚未来得及步入尾声阶段,作战能力尚未成熟。
“弓箭手列队!”宗政迟立于高处,大喝道:“距离三余百尺,以半包围之势立于前方各弟兄身后,准备次轮迎击!打得他们找不着老家!”
萧清和无语扶额,满脸黑线,呵斥道:“小点声儿!你这声音百里开外都能听见,把人引来还隐蔽个屁啊?!”
宗政迟自知理亏,摸了摸高挺的鼻梁骨,嘴上却不服输,压低了声音,“这么多人,我声音太小他们听不见!再说了,就你方才吼我那声音,不比我小!”
萧清和气得脸颊肌肉跳动,极力压制自己想捏死眼前人的冲动,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要顾全大局。
“好,是我的不对,”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冷静下来,目光坚毅,一字一句带着威严,沉声问道:“那我们从现在起,声音低点,动作轻些,可以吗?”
宗政迟一愣,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住了,下意识顺从他,“可以。”
萧清和回身继续指挥绳网位置的确定与固定,井井有条,镇定自若。
宗政迟看着他的背影,看着看着出神了。
如今的萧清和和与宗政迟初识之期已然有了很大不同,谈吐,气度都大大改变,落落大方,就连脸上的笑都褪去了稚气,成熟稳重许多,四肢也长开了,健硕有力,颀长协调。
从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到挥斥方遒的代位将军,从被烈日一晒就昏厥到负重骑射脸不红气不喘,南宫妖言的每一步蜕变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萧清和第一次野猎被其他战士误伤是他给他上药包扎,萧清和第一次被罚徒手捉游鱼时他就在一旁的石头上坐着,双臂抱胸看他笑话,萧清和马背上与人对打,摔个狗吃屎的时候,大腿两侧都磨破了,他说他像处经雨露的黄花闺女,笑得直不起腰,萧清和首次射中靶心,兴奋地跳起来,抱住他……
“还愣着做什么?!”萧清和回身瞪他一眼,低声道:“敌军就到山脚了!你还在思春吗?!”
宗政迟被戳破心思,嫩脸一红,姑娘家家一样,嘟囔道:“管得着吗你……”
萧清和:“……”
说时迟那时快,这边布阵方才落定,探子飞奔来报。
“禀将军,西南方向敌军来袭!”
“多少人马?!”两人激动得手指微颤。
“回将军,三千余人,马匹优良,不出一刻钟便可至山脚。”
“众将士匍匐隐蔽,原地待命!”萧清和命令一下,包括两队将领。
两队士兵整齐划一,匍匐卧倒,屏气凝神,静静地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须臾,零碎的马蹄声开始传入众人的耳膜,声响渐渐开始加大,敌军的兵马越来越近了,众人压抑着体内沸腾的热血,仿佛已经看见了战场上黄沙飞扬,战马嘶鸣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