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反派三岁半(18)
被窝里空间狭小,呦呦刚慢吞吞地喊了两句“你们乖一点”,就不知道被谁撞倒,被迫加入了滚来滚去的战局。
最后三个扭打在一起的小醉鬼都累了。
顾妙妙把自己和呦呦捞出被窝透透气,压着被角不让岑随出来。
醉意上头的呦呦眼皮打架,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呦呦。”
顾妙妙侧头看她。
泛着绯红的白嫩脸蛋肉嘟嘟的,难怪岑随老馋着想捏她的脸。
“如果只能选一个,你长大以后,是选我……还是选岑随?”
眼皮打架的呦呦疑惑地啊了一声。
“你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岑随呢?”
如果是平时,顾妙妙绝不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然而此时的她牵着呦呦的手,却像个固执又倔强的小孩子一样,一定要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睡眼惺忪的呦呦努力掀开眼皮,她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问她这个,但她仍冒着傻气地,冲顾妙妙甜甜一笑。
“姐姐我爱你,嘿嘿嘿。”
奶乎乎的嗓音轻飘飘的。
像雪花簌簌落下,覆盖在她荒芜心底。
那一瞬间,顾妙妙心中的戾气消散,平静得前所未有。
当岑随从被子的另一边钻出来的时候,两个小姑娘正手拉着手,已经沉沉入睡。
……他又被这俩人抛弃了!
过分!!!
最后,被霸占了床的岑随,只好缩到床尾,一个人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但跟顾妙妙和岑随不同。
在两人均匀的呼吸声中,呦呦的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踏实。
……
梦里天色昏暗,雨势汹汹。
出现在滂沱大雨之中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单薄消瘦,神色冷寂的少年。
梦里的她将什么东西扔在了水洼之中,任它被污水浸湿。
而在暴雨中无人撑伞的少年屈辱地、绝望地竭力推动着轮椅,努力地想要伸手捡回水洼中的东西,可他无法动弹的双腿却仿佛将他钉在轮椅的方寸之间。
如困兽挣扎的他最后摔倒在污水之中。
暴雨中,将地上的东西紧紧攥在手心的少年,非常缓慢地抬头望向了她。
缕缕湿发之下,是一双死寂得没有半分光亮的眼。
……
尽管呈现在呦呦梦境中的画面无比完整清晰,但等呦呦一觉醒来,梦里原本流畅完整的剧情,就跟被狗啃了一样残缺不全。
再被满岑家找人的郁澜从床上提溜起来,劈头盖脸一顿骂之后,那点残缺的记忆也笼上了一层雾气。
得知这三个孩子误喝了红酒的岑家一阵鸡飞狗跳。
岑父岑母道歉说“都是岑随的错”,郁澜也愧疚道“哪里哪里都是我们呦呦傻”。
大人们来来回回客套,三个当事人却已经开开心心地吃起了生日蛋糕,呦呦和岑随甚至都不记得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
今日糖分摄入充足的呦呦十分快乐,而对于之前那个梦,她只记得——
梦里她又做了坏事。
被她欺负的小哥哥长得好好看呀。
……这种无关痛痒的点。
——
第二天清晨的餐桌上,郁澜接到了顾启洲的电话。
“……怎么又要推迟回来的时间?你这戏都拍几个月了?你这不是去拍戏,你这是拍到人家女演员的床……床还是家里的好,是吧?”
郁澜瞥见淡淡望着她的顾妙妙,猛地一个急转弯,掐断了少儿不宜的话头。
“……反正我不管你是哪门子远亲家里出了点事,最迟这周,赶紧给我回家!”
没等顾启洲说完,郁澜就掐断了电话。
张姨刚好端了早餐上桌,余怒未消的郁澜便道:
“……他当自己是什么?居委会大妈吗?怎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他也要管?还什么人都想往家里领,怎么,当家里当孤儿院啊……”
好在顾妙妙对于郁澜暴躁起来能六亲不认的瞎骂已经习以为常,因此她也并不觉得被针对。
不过……
听话里的意思,是顾启洲想带什么人回家?
顾妙妙没太在意,她不记得上一世有没有这回事,但她记得上一世的顾启洲是一个人回来的。
演过各种狗血剧本的郁澜忽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问张姨:
“……该不会是他私生子吧?”
张姨对郁澜丰富的想象力有些一言难尽:
“您还是看看快睡到牛奶碗里去的呦呦小姐吧。”
郁澜闻言一愣,回头看去,那边的呦呦看似在专心吃饼,但定睛一看,眼皮都要黏上了!
被瞌睡虫包围的小脑袋瓜摇摇晃晃,偶尔晃醒几秒,咬了口饼,眼皮又开始打架。
眼看小脑瓜子真要栽进牛奶碗里了,旁边的顾妙妙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呦呦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