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如此多娇(科举)(37)
楚辞觉得不对,难道骆纤府以外很乱?
李昭正道:“朝堂之事,我也只是略知一二,有些事情还是不便多说,楚辞以后自会知道。”
楚辞直觉这事有些不对,这李昭正看着就是年轻气盛的人,怎会甘于在骆纤府这种小地方默默无闻一辈子?
楚辞如此问了,李昭正深深看了她一眼,道:“知我者,楚辞也。不瞒楚辞,我在等一个契机。”
楚辞奇道:“是何契机?”
“楚辞可知,朝堂之上己数十年不曾出过庶族出生的状元了。”李昭正抿了口茶,缓缓道,“纳兰一族把持朝堂己久,这些年一甲以内的进士都是士族出生。圣上懦弱,任其坐大,始终不能下定决心将之铲除。”
第20章 秦伯喻赠琴
“怎会如此?”楚辞蹙眉,那她还考什么科举啊,反正又中不了。
“朝堂之上的,谁又能说清楚呢?”李昭正轻叹,“吾唯愿圣上能早日下定决心,铲除奸佞,重振朝纲。”
楚辞连连称是,苏白不悦:【宿主只管去考,到了殿试前,去给纳兰大人投个帖子就是了!】
楚辞饶有兴味:“嗯?纳兰大人?”
苏白自觉失言,顿时就没了声音。
在茶楼小坐了一会儿后,李昭正便看她道:“外面正热闹,楚辞可要随我一道去赏一赏这上元节灯会?”
楚辞应声,两人下了楼,李昭正身后跟着的小厮己经将茶钱结好了。两人走在街上,然而身后的两个小厮却窃窃私语起来。
一人道:“人家上元节都是约姑娘赏灯,怎的郎君拒了王姑娘的帖子,跑到这里和别的郎君来赏灯了?”
另一人道:“王郎君好不识趣,不帮自家阿姊牵线,倒约郎君和这楚郎君在这赏灯。岂不知老夫人望着抱孙子已经等了多久,刚才出门时还在家中催呢。”
楚辞没听见这两人的私语,李昭正倒是听见了,回首不悦的看了他们一眼,那两人立刻垂首不敢多语了。
而一边的楚辞却见街旁有一家琴舍,里面传出的琴声悠扬婉转,不要停下了脚步。
琴舍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楚辞好奇,便和李昭正一道进去了。
李昭正看她问道:“楚辞可是要买琴?这琴舍的主人叫秦伯喻,和我倒是故交。”
“确实想买,奈何没见着好琴。”楚辞笑。
李昭正勾唇笑道:“这丹阳琴舍并非卖琴的地方,伯喻他爱琴如命,这里皆是他收藏的好琴。平时时常有人为他琴声所吸引,进来驻足片刻。”
果然,一进琴舍,便见琴舍分为两层,楼下摆了几张桌案。有人要了茶,静坐在那欣赏。
而二楼则是垂了珠帘帷幕,隐隐见有一素衣男子坐于其后,焚香抚琴。
楚辞好奇:“既不卖琴,为何这琴社却在街市之中?”
李昭正轻笑道:“不卖琴,卖的却是琴音,求的是知己。有喜欢的,进来稍坐片刻点一壶清茶,走的时候,给几文钱便是。”
楚辞可惜:“那他岂非过得很是清贫?”
李昭正与楚辞在一边坐下,要了两壶茶,又对楚辞解释道:“这倒没有,每日来此听琴的人多不胜数,其中不乏有家财万贯之人,这一出手便是十几两银子。伯喻收银子,却不花在吃穿用度上,其所收的银子借用来购琴。”
楚辞赞叹:“原来是个琴痴。”
李昭正笑:“正是。”
楚辞道:“我闻这琴声多寂寥,这秦郎君可是有伤心事?”
李昭正叹道:“伯喻少年时曾有一结发妻子,两人就是在这上元节街市中相遇的。后来秦夫人难产血崩,一尸两命,两人就此阴阳相隔。伯喻原是丹阳人氏,因着纪念夫人,这才移居河泽。”
楚辞感叹:“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这秦郎君倒是个痴情之人。”
李昭正惊叹:“如此好诗,正合情景,待会定要说与伯喻。”
楚辞尴尬:“这并非我所作,乃是一位名士所作。楚辞才薄学浅,借用名士之诗,正卿就不要再说了,徒曾尴尬。”
李昭正摆手:“既是好诗,自然是要留传下来的。只是不知是哪位名士所作?”
楚辞万分痛恨自己嘴贱,只能道:“作诗之人名欧阳修,是位隐士,不想人打扰他,还望昭正不要再言。”尴尬了,要是欧阳修之名现在就传出来了,那宋朝还能再出个欧阳修吗?此诗若是流传下去,届时后世的欧阳修还能再写出这首诗吗?
李昭正心下可惜,可是楚辞都这么说了,他只能作罢。
不多时,曲终人散。一小厮过来道:“二位郎君,我家郎君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