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用生命搞笑(35)
“五成?”梅梅信了,兴高采烈地说,“我当时看到这蛇就想,好家伙,回春大补丸来了。要是把这大蛇撕了,不是可以给我家将军炖汤么?我撕它不遗余力!”
她现在有点摇头摆尾的。既拿这话怄死玉女,又顺带跟他表一表功。毕竟,她从没干过这么大的壮举,魂儿都有点飘了。
他心里憋着笑,淡淡“嗯”了一声。假装这事儿十分平常,就跟宰了一只鸡差不多。
梅梅瞧了他一会,又不甘寂寞地问,“妖丹是啥味道,好不好吃?”
“唔,有点腥。”他作出一番细腻的点评,“比鱼肉好吃些。口感脆嫩,一口咬下去就爆浆,元力疯狂喷向浑身经脉......”
梅梅想,“爆浆”这词儿好歹毒,好有画面感,玉女听着要诛心的。
她越发神采飞扬,巧笑倩兮,“腥是肯定的啦,你也别挑嘴儿就是了。这地方又没酱汁儿给你蘸,将就吃吧。到底是三百年的蛇妖呢,对身体肯定是好的。”
将军心想,还是稍微捧一捧她吧。不捧一下不行,恐怕到晚上都要谈这条蛇。
他酝酿一下,用佩服的语气说:“庞某当时瞧见那蛇,以为大嫂注定要进蛇肚子了。只恨自己不能插翅飞过去代替你。没想到,大嫂一个四两重的小女子竟有逆天之能,活生生把蛇给撕爆了。那一瞬的飒爽英姿实在是叫庞某刮目相看。”
梅梅低了头,咧嘴一笑。这番话可算喂饱她的虚荣心了。
她不能消受似的嗔道:“哪有啊,说得好夸张。一条蛇而已,又不是龙。”她嘴巴有点合不拢,看他一眼后,羞答答地把额头往他胸膛上一靠。
哎,这宽阔美好的胸膛,她爱了。
庞雄眼皮直抽筋。果然不能捧,一捧就顺杆儿爬。他避嫌地往后让了让,“大嫂说话就说话,怎么突然投怀送抱了?”
他一假正经,她就忍不住风流寡妇附体,含怨带嗔地说:“说话真难听。靠一下又不会死啰。奴家为你出生入死,让我靠一靠怎么了?”
他古板地轻咳一声,将人拎到了旁边。“好了,靠得我瘆得慌。大嫂还是赶紧将蛇剖了吧,给庞某炖汤暖一暖身子。”
梅梅不上不下地看他一会,心想,气人!稀罕不死了。以后求我靠也不靠!
她气鼓鼓拾起了土匪的短刀,手起刀落就把蛇头剁了,开始行云流水地剥皮。
作为二十一世纪太平盛世中长大的娇女,她从没有过杀戮的经验。
别提蛇妖了,鸡鸭鱼也没宰过。然而,现在一上手她就是娴熟的。拔毒牙、剥皮、剁肉,干得利索又冷酷。或许,她很有屠夫的天赋呢。
梅梅想,玉女现在什么感觉呢?
她几乎能感到洞里有人在无声恸哭。那断肠的悲痛都渗到空气里了。一定恨死了吧?
以为她生得像只黛玉,就是喂蛇的料子了?所以急吼吼地穷追猛打,想要一气呵成。哼,没想到,这黛玉有几千斤的蛮力。
如果她是玉女,就该一动不动蛰伏半天。等敌人遍寻不得,重新又堕回“十倍噩运”时再出手。那样事情就稳了。玉女她轻敌了。
谁让她轻敌的!
现在这剁蛇的举动会不会刺激得她发狂,再次发动进攻?
梅梅就怕她痛定思痛,一直隐忍着不再动作,倒反而不利了。时间就只有这半天,是她费尽心机从系统的苛政下谋得的活路。不能乘胜追击捉到玉女,这条活路就堵死了。
所以,梅梅把每一刀切得十分狰狞,就想刺激得她发狂。
将军站在一旁闭眼入定。
洞府内除了落刀声、水流声,一切都归于沉寂了。玉女并不发狂,没有丝毫动静。她把这个仇记下了,死死忍住了。
梅梅知道她还在。那声惨叫后,将军第一时间堵在了出口。山洞是半圆形的,差不多半个足球场大。洞壁有点凹凸不平,但是一眼望去并没有藏身的暗窍。
她现在肯定贴住洞壁某个地方站着,怨毒地看着他们这对“狗男女”呢。
空气里有一根无形的弦绷紧了。
越绷越紧......
将军的大手慢慢地摸住了石头。梅梅都没看到他发力,下一秒,半人高的石头就静静龟裂了。
裂纹像活的一样在石面游走,蔓生,瞬间形成了一张细密的网。她好像能看到力量在网中无声地奔腾,飞驰,“哗”地占领了整块大石。
这力量必是刚猛到了极致,最终却以最温柔的面貌呈现出来:静静的,大石头碎成了一堆雹子颗粒。
梅梅瞠目结舌地瞧呆了……
他慢慢地捞了两把在手里,胳膊一扬,石子儿以霰弹般的威力激射出去,“呜呜呜”割开虚空,击向了洞壁各个角落。这动作的神奇在于,石子儿是烟花爆炸般的轨迹出去的,横扫上下左右,四面八方。一时,破空声连成一片炸裂的声势,仿佛人间万窍号呼,令人心惊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