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爷的心尖宠(重生)(58)
孟氏中气十足,嗓门忒大,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苏白缓缓走到孟氏身前,神色淡然:“孟大娘,解除婚约之时我和许泽还未交换庚帖,符合大周历法。至于我和谁出来礼佛,并不在你的管束之内。”
“你,你!”孟氏摸着自己的心房,被苏白堵得说不出话。
苏白随即转向许泽:“你在私塾三年的花费全是靠着我登台唱戏补给,一共一百三十两,何时归还?”
刚刚还在看热闹议论苏白不守妇道的看客顿时全部看向许泽和孟氏,靠女子补贴生活,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孟氏立刻站到许泽身前,指着苏白怒骂道:“我看你是唱多了戏,分不清戏本和生活了吧?说给我儿子银子供他读书,有字据吗?”
孟氏神色傲慢,现在自己儿子是刑部主事了,苏白那儿根本拿出字据,她一而再、再而三提银子败坏自己儿子名声,非要治她个诽谤京官之罪。
苏白笑了笑:“自然是有的。给许泽私塾交的银子,给你请大夫的花费,我都让私塾和大夫留了字据。”
孟氏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有心机!”
苏白闭上眼,自己哪里是有什么心机?否则上辈子也不会被眼前这对母子赶到姑苏冷宅,了却残生。
这不过都是从前的自己太爱许泽了,所以关于他的一切都收集在一个小匣子里,他给自己的情书、他读私塾时候的字据、甚至关于孟氏的东西也收集了起来。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爱。
重活一世,这一点点爱早已烟消云散,现在的自己不想和这对虚伪的母子再有任何交集!
“欠我的银子,还是捐给寺庙的香火吧。你们的东西,我嫌脏。普天之下,或许只有圣洁的惊华寺能净化你们的罪恶!”
“你!”孟氏的心突然如刀绞,晕厥了过去。
许泽抱着阿娘,捏着拳头,冷冷地看向苏白:“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竟让你如此厌恶?”
苏白目视前方,一双寒潭般的眼睛仿佛拒许泽于千里之外。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
说罢,便快步向寺门的大门走去。
许泽看着苏白孤傲的背影,愤恨地咬了咬牙,让家奴将孟氏背上马车。
苏白站在寺庙门口,天空突然下起雨来。
看着绵延千里的青山,听着淅淅沥沥的细雨,苏白的心境也跟着宽广了些。
人生在世,总会遇上些膈应自己的人,若每一个都去计较,还要不要活了?
听到身后的动静,苏白看到两个小厮架着冯塘走了过来,而肖逸则跟在最后。
因为下雨,马车更加紧俏,早早地被人预定走了。
“我送你们下山。”肖逸的声音清冷,却有种不容置喙的霸气。
苏白点了点头。
马车里,冯塘闭目养神。
就连身旁的苏白都有些奇怪,这冯塘平日里是一点就炸的爆竹性子,怎么今日如此沉稳。
肖逸拿出怀中的水囊,喝了口水,看向苏白:“人人都道我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连小娃儿听到我的名字,都会止住哭声,你似乎不惧我?”
苏白抬起眉眼,看着肖逸:“怕有用吗?千岁爷想做一件事,会因为对方的惧怕而不做吗?”
肖逸不由地弯起了嘴角。
山区崎岖颠簸,马车路过一个深坑时,马车向□□斜,苏白一下子没坐稳,栽在了肖逸的怀里。
肖逸抱着苏白,心跳得厉害。
苏白连忙坐直身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不过鼻尖还残留着肖逸身上的清淡兰草香。
她的脸有些红,马车内安静得让人有些尴尬。
于是苏白问冯塘:“腿还痛吗?”
“还好。”说完,依旧闭目养神。
苏白心里叹了口气,在这马车之内着实为难冯塘。
他和肖逸是有灭门之仇的对家,可是如今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除了闭目养神短暂逃避,还能做些什么呢?
马车很快回到了京都城,到了药铺,肖逸也去东厂忙公务去了。
初夏的雨,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英国公府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一个妇人正眺望着前方,脸色有些焦急。
她额头上沾满了雨水,衣服也湿透了。
可是她不敢离开,用手死死地抓着墙,深怕错过任何一个进府的人。
这天傅婉儿并没有去寺庙祈福。
作为一个妾,她深知韬光养晦的道理。寺庙祈福,是当家主母为整个家族祈求福报,若自己暴露出一丁点想去的意思,那么这些年伏低做小、苦心经营可就白费了。
于是,便去西街的胭脂铺逛了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