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给反派权相(41)
他想了想,“我也纳闷呐,如果暗卫说的是真的,说那晚是这丫头鼓动着安西王下狠手,可公子为什么还一直把她带在身边?我瞧咱们公子,也不像那种因为美色而昏头的人啊。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陈虎沉吟着摇了摇头,问:“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
“不知道,”
韩峰答道:“是公子让人从京城里给送出来的。你也晓得,我们这些北延出身的,虽然被赎出了奴籍,还是没法在京城里抛头露面的。那里面的人和事,咱们都弄不太清……”
一行人抄小路急行,深夜时分,抵达了山野间一座朱门高墙的庄园之外。
韩峰先行通传,待马车停稳在庄园大门前,已有婢女提着鎏金熏香炉、与备好马凳子的侍从一道,将顾仲遥迎接入内。
谢檀也跟了进去,被另请去了一处花厅里用膳。
她情绪有些不太好,但并不影响胃口,看见满满一桌佳肴,什么烧花鸭、烧雏鸡、江米酿鸭子的,也顾不得思考其他,决定先解决了基本生存问题再说。
谢檀提起筷子,放飞自我,吃喝起来。
吃到一半有些微饱的时候,忽听见似有叮铛之声隐隐传来。再仔细留神聆听,觉得那声音像是金属拖在地面上、发出的有节奏的撞击声。
她循声望去,见厅外廊下,一名驼背老奴,端着一个盛满水的木盆,慢慢上了台阶,朝花厅的方向走来。老奴的双脚脚腕上,系着沉重的金属脚镣,拖沓在地面之上,发出铛铛声响。
正服侍着谢檀用膳的一名白净圆脸小婢女,见状上前呵斥道:“你个没眼力见的!客人正用餐呢!你来做什么?”
老奴抬起头,颤巍巍地说:“不是吩咐了给客人送水洗脸吗?我这……”
婢女怒道:“送水是送客房!你来这儿做什么?”伸手将老奴拉拽到台阶处,“赶紧走!”
那老奴头发花白,弯腰驼背,被小婢女这么一拖一拽,不禁失了平衡,在台阶上踩空一脚,手里木盆带着水哗啦跌洒出去,自己也滚倒在地。
谢檀撂下筷子,走了过去。
她上前将那老奴扶起,看了小婢女一眼,“不就是送错了地方吗?何必对人这么凶?”
小婢女不以为意,“贵客不知,这老家伙是府中贱奴,身份低下,骂他两句算不得什么。”
谢檀轻笑了下,“是吗?那你既然叫我贵客,可见我身份比你贵重,所以也就能随意对你打骂了?”
小婢女垂目绞着手指,没敢接话。
那老奴匍匐在地,向谢檀磕头道:“娘子仁善,不计贱奴之过。老奴有罪,有罪。”
谢檀再度伸手相扶,“老人家快起来。”
老奴颤颤巍巍起身,扯着衣袖擦了擦眼睛,驼背的身躯朝谢檀的方向弯曲着,“娘子是大善人!还求娘子赐告名讳,老奴一定供奉神坛,日日为娘子祈福!”
谢檀挺不好意思的,“老人家不必如此。我姓谢名檀,是你们家公子的……朋友。要不我跟他说说,让他卸了你脚上的镣铐?”
这反派也够狠毒的,居然奴役这么大年纪的老人,也不怕折寿吗?
老奴躬着身,“原来是谢娘子。娘子大恩,老奴必当铭记,永世不忘。”
他拱着手,不断作揖。
谢檀有些汗颜,伸手想要制止老奴继续行礼,却猝不及防地,被他反手捉住了手腕。
她心头一惊,觉察不妙。
然而一股刺痛已然沿着她腕间的经脉、迅速袭向全身,五脏六腑猛然被灼烫的力量缠绕包裹起来,挤压出剧烈的痛楚。
人无法动弹,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意识很快淹没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面前老奴抬起了头,继而慢慢挺直了腰板,浑浊的灰眸漠然注视着意识涣散、软倒在地的谢檀。
第二十章
老奴拖动脚镣,慢慢转过身,声音依旧苍老沙哑,但语气却一改卑微、甚是凌人:“是她吗?”
陈虎从藏身之处跃了出来,扫了眼地上的谢檀,“是。儿刚才让暗卫又辨认过一次,那晚鼓动安西王出手的,确是这个丫头无疑。”看向老奴,“义父可查明了她的身份?”
老奴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反问陈虎道:“这一路上,她都跟在公子身边?”
陈虎禀道:“对,公子像是一直跟她在一起。从九畹山回来的时候,两人还是共乘一骑的。”
老奴不动声色,沉思不语。
陈虎等了半晌,躬身请示道:“义父打算怎么处置这个丫头?送去地牢?还是……”抬手做了个劈砍的手势。
老奴摇了摇头,“此女若是跟安西王有瓜葛,还得暂且留下她的性命。你先将人带下去,待我去见了公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