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死对头变乖了(40)
周知服了邓旭东了,去旅游还要买试卷,这他妈是个什么奇葩。
横刀夺爱就没意思了,周知无语地把试卷推回去,“不用了,你自己写。”
“不行!”邓旭东比他更坚定地强行把试卷塞回周知手里。
接着他又从书包里摸出一本,翻开试卷第一页,咬开笔盖在扉页写上自己的大名,“你放心,我还有一本,我们共同进步。”
这句“共同进步”说的不是空话,邓旭东是真的在用生命在跟周知共同进步。
邓旭东上课坐得端端正正,精神抖擞,每当周知出现一点点困倦的迹象,他就刻意弄出点声响,“委婉”地点醒周知。
“老师且慢!”邓旭东瞄到周知正在犯困,赶紧举手大喝一声,“知神非常想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
“哦,”地理老师喜欢活跃的课堂,看向周知的眼神十分欣慰,“那周知你说说影响水蒸腾作用的人类活动有哪些。”
周知站起来,一脸懵逼。
“你他妈,”周知一坐下就和邓旭东算账,“找死?”
张颂文在课下偷偷跟邓旭东说:“东儿你悠着点,我怕你没命活到知神重回巅峰的那一天。”
壮士邓旭东:“没事,其实知神只是看起来比较凶,他不会打我的。”
悄悄话说得音量一点都不小,周知冷着脸在后面提醒他们:“我听到了。”
张颂文闻言迅速与邓旭东分开,唯恐和他死在一起。
“知神,你快点重回巅峰吧,”邓旭东趴在桌上说,后半句声音有点小,“我想回到那个闭着眼睛吹都没人质疑我的时候。”
怎么还突然委屈上了???
周知不知该不该笑:“谁质疑你?”
“你不知道吗?!”
邓旭东捂住心口,用沉痛的声音给周知讲这两个月他是怎样艰苦地战斗的。
“凌晨三点,”邓旭东作势要落泪,“凌晨三点我还在跟那群人理论!”
周知从来没去群英荟萃逛过,毕竟不是一路人。
今天听邓旭东讲才知道,那里面竟然还有许多他的传闻。
*
数学课,金美凤讲的题是昨天晚上晏行给他讲过的,周知听着听着就开始开小差,转头向窗外看去。
谁料正好对上晏行的眼睛。
万万没想到,梦与现实极其相似,却又在某些地方截然相反。
梦里他在看晏行。
现实晏行在看他。
周知皱了皱眉,他每每看向晏行的眼睛,总是能感觉到那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慈父的眼神?
接着晏行从徐尚龙笔袋里抽出一支马克笔,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草稿本,唰唰在上面写了两个字,贴着窗边举起来。
-听课。
谁还想看你似的。
周知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外边看,装没看到晏行那两个字。
邓旭东用全班都听得见的气音说:“知神,该学习了!”
本来金美凤没注意,经由邓旭东这么吸引注意力的一声,金美凤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地放在周知这个角落。
“周知,外面好看吗?要不要站出去吹吹风?”
然后周知同学就被请出了教室。
晏行见他被请出来了,将草稿本翻了一页,又写上一句“知错了吧”举给他看。
“?”小蛋糕还学会幸灾乐祸了。
好,很好。
周知四下望望,想着反正是罚站,在哪不是站。
于是他趁着里面的金美凤没注意,从后门那个方向绕到了对面的0班窗门边。
站了半分钟他觉得自己站着略微有点扎眼,又心安理得地坐下了。
他伸手扒住窗的边框往右边推,将窗推开一条缝,音量不大,脾气挺大:“你很嚣张啊?”
晏行瞥了两眼讲台,老师没注意他们这边,“还行。”
倒是晏行同桌徐尚龙被窗边突然出现的一只手吓得不轻:“他他他过来干什么?”
周知把他立在窗边的草稿本抽出来,随便往后翻一页,发现这一页竟然画了幅画。
晏行成绩不错,画功却差得一匹。
线条十分紊乱,依稀能辨出是个人,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抽象得很。
抽象到周知都要沉默了。
“你这画的什么狗屎?”
“这画的你。”
说的是实话,但也足够双关。
里面上着课,周知不太好发作,压低声音:“你找死呢?”
礼尚往来,周知画了条狗写上晏行的大名扔回给他。
徐尚龙在旁边心惊胆战,生怕他俩的小学生举动被老师发现。
但这俩全然忘记还有老师这回事儿,后来还开通了纸上五子棋业务,一个破草稿本扔来扔去不亦乐乎,看得徐尚龙目瞪口呆。
您二位还记得您们有仇吗?不共戴天,别说玩五子棋了,连话都不说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