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妻(253)
蔺天铎于是等着看她花样。却见她执了玉瓶,将酒倒入一旁坛中,又取了更小一玉杯酒,添加其中,然后盖上坛塞,递给云敬之示意他摇匀。
云敬之晃了半天打开盖,瞬间香味扑鼻,林夕媛道:“就这么个喝法,诸位尝尝。”
几人碰杯喝了一口,烈度介于原本的两种之间,除此之外更多了醇和厚重,回味无穷。
“好!这是如今喝过的最合我胃口的酒了!”蔺天铎赞叹不已,“似乎玄机是在这玉杯之中的酒了?”
“不错,以谷物和薯类令人特制了酒,又在原有基础上蒸了七十遍,一大缸子最后只得了二十杯,其烈不可直饮,用来调和却是极佳。”林夕媛笑着道,“请慢用。”
林夕媛给众人行了礼,便去里厅和女眷们一起吃饭。长公主身份特别没有前来,主要就是邓纯的妻女。
邓婕颇有些古灵精怪,说说笑笑的也跟自家人一样。邓夫人则很是温柔,说话声音很轻,对于云家救了他们的事再三感谢。云夫人叫她不要见外:“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常常往来才好。”
几个女眷都不是贪杯的,林夕媛就起了葡萄酒来喝,两家说起各自国家不同的风俗,一时间聊得很是畅快。
外面的喝酒行令就更没有顾忌了。蔺子恪是头一回喝酒,很是克制。邓纯则是头一回喝林夕媛制的酒,一时间也是挺惊奇:“这种烈度很不寻常啊。”
“那是那是。”云易乐呵呵道,“我这儿媳妇制的酒是相当烈,全离国最烈的也就是我府上了。以前吧我家小子病着,她也没心思弄许多,我请过一回客之后被人捞光了存货,后来就干脆不请了。”
邓纯点头:“听蔺将军说起过以前伤重卧床了许久,仅凭他这沙场拼杀的劲,着实看不出来。”
说到这个,蔺天铎顿时想起来了:“枪呢?神枪呢!”
云易大手一挥,叫人取来,蔺天铎和邓纯才头一回得以看清楚这枪的全貌。
“怎么搞出来的?啊!”蔺天铎仔细转着看,“一件大杀器啊!”
邓纯这时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造型:“三面开刃,当中的是放血槽么……放血之后,肌肉便不会紧锁在一处,所以才能使出那样快的连刺,而且一刺下去直接就是个大窟窿,根本都没法治。”
“从哪搞的,让她再弄一杆给老夫!”蔺天铎变本加厉道。
云敬之已经想过这事了:“这枪头是用刺刀改的,那刀是江湖之人所赠,就这么两把而已。”
“什么好的都紧着你们,真是小家子气。”蔺天铎没好气地不再说了。
云易狂笑:“那是应该的,哈哈!”
宴席到了很晚才散,蔺子恪回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晃,最后几乎是趴在马上回去的,其他人都喝了不少,但是比他是强上许多,蔺天铎摇头:“这小子得多练练,哪有说大老爷们不会喝酒的。”
“既然能喝了以后慢慢练就是。”蔺迁策道,“林医监给看过,说是药已经可以停了。”
“病了这么多年,可算是好了……”蔺天铎叹了口气。
邓婕看着瘫软成泥的蔺子恪,再想想当时他一路风霜去救他们紧急离开玉国的样子,很难想象他因病困在家中十几年是如何度过的。
邓纯则是道:“我一开始是真的想差了,还以为是皇上存心羞辱……”
“你不知情,也不稀奇,不过她也不是会吃亏的人,想来你已经见识过了。”
这倒也是真的,邓纯点头。
安南侯府这边,送走众人,云夫人便和林夕媛各自拉着半醉的人回去了。
这几日侯府的宴饮都很频繁,大胜归来自然是值得庆贺。云敬之也喊了慕容拓他们几个来家里聚,难得是众人都比较安逸,又都是极为熟悉的,干脆就合了一桌坐。
“子若家里好像给定亲了?”
如今他们最后一个光棍也有要脱光的迹象了。
“嗯……”江子若看上去有点郁闷,“是白家的那位……敬之,是不是你故意的?”
“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都没跟母亲提过,哪里想到就真成了。”云敬之表示无辜。
江子若饮酒不语,众人只道是他一时接受不来,便也换了话题。
“陈太尉的伤如今还好吗?”林夕媛身为大夫,自然得关心一下病号。
“是很好,多谢嫂子了。”陈庭钰说,“父亲说现在不但不感僵硬,阴雨天气也会再犯疼。真是多亏你出手了。”
“这话就太客气了,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嫂子这举手之劳也未免说得太轻了,这可是能计入史册的医案啊。”
陈庭钰叹着,跟众人说了刮骨疗毒之事,然后笑言真能载入的话他也得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