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妻(138)
第六十八章
林夕媛钻进帐篷的睡袋里,舒舒服服睡了一夜,第二天就又被老早揪了起来。
如此行了六日,一行人到了陌阳城,风餐露宿几天,这两日定下在此休整,顺便也体验一下当地风土人情。
一行人先找了个差不多的客栈把马匹和行李安置了,这便上街市去逛。陌阳虽不比京城大,却也还算繁华,街上很是热闹。
陌阳有不少特色小吃,他们干脆也不回客栈点菜了,就在街上看见新奇的就买点尝尝。
林夕媛逛了好一会儿,最后买了个当地特产的土陶娃娃,让老板用盒子装好了,又塞了点草纸团子当填充物,免得碎掉。
林夕媛见这个老大爷有点咳嗽,就说帮他看看诊,权当是抵这包装的钱了。
“老毛病了,治不好喽。”老大爷听了却是摇头叹气。
林夕媛怪道:“总不会是痨症?似乎不大像。”
那人说不是,想了想还是伸手给她看了,林夕媛一摸脉,只觉肺脉阻弊不通,脉沉细,再看患者舌面淡白,舌苔厚腻,咳带痰气,已经心中有数。
想了想,用芯片快速对肺部进行诊断,同时问道:“老大爷以前是不是在窑厂干活?”
“家里就有一个小窑,干了好几十年了,年纪大了闲不住,这才改来看场子。”
他的话和芯片的结果叫她很快证明了自己的结论,是由职业原因造成的尘肺病。这积了几十年的尘肺,还的确是不好治。
“师父!”林夕媛扯着嗓子叫旁边摊子上的罗佑,侧头问他道,“这长期积尘导致的肺脉阻滞,用鸡内金、山楂、石苇、茜草根、丹参、夏枯草可成吗?”
罗佑上前把了老人的脉:“你说的是平日调理,用以清肺排石,倒也是对的。但是像这种病,还要防着急症突发。”他看向老人,“你偶尔病情发作严重,是否胸痛剧咳、气闷血窒,面黄盗汗?”
那人惊道:“神医说得极对!好几次差点命都要没了!”
罗佑道:“大夫是不是叫你用桑菊饮同银翘散合用?”
“正是正是!”
“所以你这老小儿能活到现在实数命大。”罗佑道,“这急症发时也分风热和风寒,若是风热用此方倒无妨,风寒时却要换用羌活、荆芥、苏叶、桔梗熬药成服。”
“原来如此,多谢神医!”
“平时不愿吃药,就多吃猪血木耳,到了发病时必须让人诊了是哪一种起因再吃药。”罗佑松了手,不理会老人的道谢,看向徒弟,“你记着了没?”
林夕媛点头表示记下了,提着自己的盒子和老板道了别。
离了这摊子,罗佑又仔细和林夕媛说了风热症和风寒症的问题,这两个病症差别很细微,极容易断错,甚至不少大夫根本就不加区分。
这一点身为现代人的林夕媛倒是极容易接受,就拿感冒来说,热感冒和寒感冒也是两种治法,是以仔细听了脉象上的差别记住。
几人逛的差不多了回到客栈,却见门口被衙役把着,里面不少人聚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说话,他们刚要进,就被衙役拦住,里面老板赔着笑脸出来:“差爷,这是咱们店里的客人,早先已经订过房了的。”
林从焕见状拿了房牌给他们看,衙役嗯了一声放人进了,但是并没有让他们上楼,而是分开盘问了几人何时出门、去了哪里,再和老板对照确认无误,才让他们先在厅里坐等。
“这是怎么了?”林从深过去问老板。
老板叹气:“也是活该我倒霉,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个人吊死在房里了。我这赶紧去报了官,结果仵作一看,是先被人勒死才又吊上去的,好端端的竟然出命案来了。”
林夕媛闻言不由得惊奇:“诶,这种还真能看得出来啊?”
罗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两种死像明显不一样。”
“噢噢,请师父赐教!”
罗佑坐下倒了杯茶,老神在在地说:“你想啊,你勒死人的话,是不是得使劲?”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都看了过来,林夕媛连忙道:“这可别拿我打比方!凶手要勒死人,自然是要使劲儿的。”
罗佑顺着她的话讲:“这就是差别。勒死的话,即使是用软绳,勒痕褪得较快,内里骨骼血肉也都会有一定创伤,而且是一条明确的痕迹,延展向后,目的性很强。”
他比划了一下手势,林夕媛在脑子里想了一下,的确是这样。
“但是上吊之人,他是脖子挂在上面,只有半圈,斜着向上。并且死的时候大多是因为肌肉支撑不住,最终窒息而亡,因为窒息身体会抽搐,这勒痕也比较杂乱。”
“那这痕迹不明显的时候,该怎么去分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