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鸷废太子的喵(146)
“……”沈芙只觉得,眼下她不止是有点被冒犯到了。
贺兰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高鹤,“最近这么闲?”
高鹤心虚地摸了摸鼻尖,以为太子又有事情要让他办,否认得非常坚决,“贫道忙着呢,太子是不知道最近灵隐寺的香火又盛了,人多得……千金难见贫道一面。”
沈芙下意识看了一眼高鹤,心想神棍的生意还真好。
贺兰昭只淡声道,“既然千金都难见,孤这的万金,高鹤道长怕是也看不起了。”
“万金?!什么万金?”高鹤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太激动,讪讪摸鼻,心里隐约猜到了几分,“怎么会看不起,太子不是没让人盯着东瀛?”
问完,高鹤都觉得他让“万金”二字给冲昏头脑了,太子是没让人特意盯着东瀛,但太子的人肯定自觉盯着,知道行踪一点都不难。
贺兰昭正欲开口,便被王公公的敲门声打断。
王公公上前道,“殿下,皇后的凤辇正在朝东宫方向来。”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听有太监掐嗓的动静。
高鹤皱眉起身,“那贫道先离开了,万金一事,太子定要记得肥水不流外人田。”
贺兰昭一听姜氏来东宫,面色冷淡,隐约还能听见门外姜氏的夹枪带棒,“高鹤道长,这深夜你怎还在东宫?”
高鹤行礼之后,不以为意地叹道,“太子忧心圣上龙体,特召贫道前来,询问可有丹药可给圣上服用。”
姜氏笑了笑,似乎信了,又似乎没信,“那太子还真是有心了。”
沈芙听着外边的动静,微有疑惑,皇后这个时候来东宫,似乎比高鹤来更要显得奇怪许多。
“母后怎来了?”
贺兰昭没让侍卫拦住她,只淡淡地放下狼毫毛笔于白瓷笔搁上,并不起身相迎地看向姜氏,声线里是藏不住的冷淡之意。
沈芙也跟着看向皇后姜氏,她头戴龙凤珠翠冠,杏黄色凤袍上的绣纹繁琐庄重,这打扮,不仅不合时宜,更让沈芙隐隐觉得……皇后身上充斥着那种成为胜利者的姿态。
姜氏那双美眸正笑意不达眼底地觑向贺兰昭,“本宫让御膳房煮了碗鸡汤,特地送来给太子补补身体。”
“这个时候,身体最打紧。”
姜氏不恼贺兰昭淡漠的态度,正寻了处位置坐下,就觉有渗人的视线直盯着她。
她正转头,冷不丁对上正趴在长榻上,那双反光的猫眼,险些吓出声,以笑掩饰那瞬的惊慌,“哟,原来是只猫。”
虽然姜氏脸上是笑着的,但她的神情愈发变得难看了,正暗中心想当时宝儿就该将这只猫给打死。
姜氏不仅避而不谈来意,更是悠闲地坐着饮茶,仿佛现在不是深夜,而是白日。
皇后身边的侍女正提着食盒上前。
她欲要放在太子案桌上为其盛汤,就见太子冷冷地瞥向她,冰冷的视线犹如在盯死人,“不准放孤案桌上。”
侍女不明所以,案桌上分明就只有几本奏折和几颗小饴糖,怎么就容不得下这食盒了。
陡然一听太子的冷语,她只好提着食盒朝后退了几小步,扭头求救性地看向皇后。
“太子未免太不怜香惜玉了。”
姜氏冷下声,“既然太子不让放案桌,那就搁地上!”
婉月闻言,顶着太子摄人的气魄下,低头弯下身将食盒搁于太子案桌前的地上,再低眉顺目地安静退回皇后的身边站着。
沈芙咬唇看了一眼贺兰昭,他的眼底无波无澜,皇后的挑衅并未能影响到他的半分心神,他甚至还能视若无睹地继续垂眸提笔。
沈芙轻轻附在贺兰昭的耳边说道,“我们不理她。”
“不要给她眼神。”
“她说话好吵,雪球都翻白眼了。”
“听我跟你说话就好。”
“……”
沈芙不确定贺兰昭的情绪会不会受皇后影响,一直附在男人的耳边小声说话。
有夸他字好看的,有小声说皇后坏话的,沈芙很少说这么多话,但她现在正不停地在男人的耳廓处说着话,偶尔心神一动,还会伸出手指戳弄男人的侧脸,小动作不断。
贺兰昭的侧脸线条冷硬分明,细密的睫毛在男人眼底微微投落下弧状阴影。
沈芙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贺兰昭为什么突然搁下笔。
她分明看见那本奏折上的批注只差几笔笔画就能批注完了,却见贺兰昭突然生硬顿住笔尖,沈芙迷茫问道,“为什么不继续写了?”
难道是这奏折内容气到贺兰昭了?批注到一半没能心平气和,只能生硬停下?
沈芙抿了抿唇,思来想去,都不觉得会是她在贺兰昭耳边说话,让他心浮气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