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女相(420)
想到此处,房遗玉更加确定来人之意,眉头不禁皱起,想到她的身份,毕竟名义上还需受到侯大帅的辖制,若是公然违抗将令,可是杀头之罪。
若是那侯贼震怒,说不定会砍了她解气呢!
“这该如何是好?”房遗玉有些拿捏不定,瞥了眼摊开的手,忽而眼珠一转,有了应对之策,唤来二兄,同时派人请侯大帅的使者前来。
房遗玉对二兄吩咐道:“稍后会有个生人前来,你看我眼色行动,务要在其抵达牙帐之前,将其撞翻,千万别太刻意,要装作不经心。”
房遗爱面露奇色,但他对房遗玉这妹子有着本能的服从,自是二话没说,应承下来。
侯君集的信使正大步走向牙帐。
房遗玉向二兄使了个眼色,背对信使的房遗爱,闷声叫道:“将军我晓得了,我这就去!”
房遗爱装作着急,转身就走,与身后信使猛地撞在一处。
二兄那力量是何等巨大,直将那信使撞翻在地。
“着什么急啊?”房遗玉责怪一声,近前将那信使扶起,亲自为其拍了拍身上灰尘。
那信使着实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将军勿要介怀,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末将无碍,还是军令要紧!”
房遗玉颔首一笑,也不多言,将其请入帐中。
那信使走上主位,伸手欲取令箭,上下摸了摸,面色大变。
“怎么了?”房遗玉关切的问了句。
那信使正色道:“侯大帅命房将军驻守胶郅谷,静待大军抵达,若有违背,斩立决!”
房遗玉并未接令,而是好奇的看着那信使道:“大帅下了军令,莫非没有令箭?”
那信使急的直挠头,面露难色道:“令箭,令箭自然是有的,就是——没了!”
房遗玉哈哈一笑:“什么没了,我看你根本就是没有,来人,将此人拿下!”
帐外收到房遗玉喝令,当即涌来四名亲兵。
那信使面色剧变,吓的后退,骇然道:“房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房遗玉眸中闪光,冷笑道:“你说自己是奉大帅之命而来,让本将驻守胶郅谷,不得离开,而你却拿不出令箭,本将现在怀疑你是在假传军令。”
“不是——我——”信使急的浑身发抖,虚汗横流,这假传军令可是杀头的大罪,他只不过是个信使罢了,又如何能承担这般大罪。
“房将军,您听我解释,这——”信使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也不知该从何解释,他自己也想不通,那放在怀中收藏的令箭怎么能消失了呢?
“行,本将军就给你个解释的机会!”房遗玉有的是工夫陪他耗,也不急于一时,她要给这个信使卖了,还要让这信使来帮她数钱。
信使得到机会,却仍旧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说令箭不知何时就丢了。
房遗玉一脸恍然:“本将应该能理解你的意思,你是说你身为信使,奉命而来,只是路上令箭丢了,故而难以证明你的身份,也无法证明你之所言是真是假,你也许是真的信使,却也有可能是假冒的!哈——你难道不觉得,这事很荒唐吗?若换做你在我的位置上,你会相信你刚刚说的这番话吗?”
“这个——”信使面露苦色,他当然也觉得自己的话很荒唐,只得将脑袋低下,轻轻一摇。
“这就对了!”房遗玉面露为难:“你刚刚这话说的,就连你自己都不信,又怎能让旁人去信呢?”
“这个,可我当真是奉命而来,房将军——”信使被房遗玉逼的没招,当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按照军法,本将理应将你处死!”房遗玉面带凌厉,将那信使吓得直打寒颤:“但——”
房遗玉语气一转,忽道:“本将瞧你这人还算老实,也就不难为你了,这样吧,打今儿起,你便在本将帐下待着,直至大军抵达,而后再确定你的身份,若你当真是大帅派来的,本将会替你求情,让他饶了你遗失令箭之罪!”
信使忙躬身拜谢,丢失令箭,可是延误军机的重罪,即便房遗玉不砍了他,侯大帅回头也不能放过他,若是房遗玉能为他求情,说不定可以免他一死,故而其面上也不禁露出深深的感激之色。
“只是咱们这丑话要说在前头,本将是女人,最讨厌别人骗我——若是你有半句假话,不好意思,本将会让你品品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房遗玉说出这话的时候,周遭温度也跟着下降些许。
那信使即便是问心无愧,也被房遗玉这语气中所透露出的寒意,吓得后身发凉。
“你下去吧!”房遗玉命人将这信使先带了下去。
信使先是感激一拜,这才走出牙帐,与正准备入内的刘正则碰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