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家的纨绔嫡次子(189)
但是皇上不去打扰弘晙阿哥,其他人可是忍不住。
话说新式马车完成那天,十阿哥胤俄兴奋地拉着弘晙侄子,可这劲儿绕着四九城兜圈儿显摆,一颗小心脏砰砰跳的那个架势,和他大婚的时候一样激动。
激动之下的胤俄就贡献出来自己的收藏,各种小宠物,会各种唱法儿的戏子清倌等等,弘晙阿哥对这些人没有感兴趣的,却是见天儿逃学和十叔出门斗蛐蛐儿,遛鸟儿,玩鹰儿……
在某一天出门的时候,在路上遇到“慕名而来”的张然和张熊兄弟。
人称叠山造园“山子张”,大造园家张涟,张南垣的儿子,恰好他十叔想请“山子张”造园子,弘晙干脆领着他们,一起去见自己的“忘年交”雷金玉师傅,讨论有关于园林的那些事儿。
张然说道:“华夏的叠石艺术在历史发展中,一直存在南北分野的状况。一重形似,追求对真山的模仿,追求大体量的创造;一重神似,强调“会心处不必在远”,重视天趣,而不是模仿。”
“其实,这个不是互相排斥,而是应该结合,或者互相学习,融合百家之长……”
张熊接口,“元代之前中国叠石艺术大率以重视奇石、模仿真山为主流,元明以来,叠石风气丕变,又以境界创造为根本,山不求大,石不求奇,土与石兼融,随意点缀,但得活意。”
“吾辈之人,当在先人的基础上有自己的突破……”
雷金玉师傅听得不住点头,对他们的父亲,张南垣先生那是真心佩服。
“到张南垣先生,先生发明了“石脉”的说法,强调的是山石的内在节奏。南垣由山林的外在形势描摹深入到内在的气脉韵律之中,以冲和淡雅为趣尚,取神而不取形,不模仿真山,而力求展示山林气象的内在气脉。”
“而‘气’字,则是当年张载先生的理论要点,也是华夏几千年来的思想中心之一,天下万物,都由气化而生,天底下的一切,乃至一木一石,无不有‘生气’贯乎其间,宇宙在气化氤氲中生机勃勃、彼摄互荡。”
…………
雷金玉家的小亭子里,几个人盘坐成一个圈儿,谈古论今,聊起来当前的画风,叠山造园之法,更是激情高涨。
弘晙听得开心,大眼睛眯眯着,格外享受这种自由自在,天马行空地讨论一切学问的热闹气氛。
胤俄听不大懂,但他这些日子和匠人们相处多了,对他们多多少少有一丝丝真实的尊重,也装作听懂了,听得很开心的样子。
一行人相处愉快,书法,绘画,造园子,戏曲……最后到吃喝玩乐,斗鸡走狗等等,都是学问。
十阿哥胤俄可算是找到自己熟悉的话题,和他们也讨论的热乎,讨论到“情投意合、激动人心”的地方,互相拍肩搭膀的称兄道弟。
张家兄弟挺喜欢十阿哥大大咧咧却粗中有细的性子,主动提议去给十阿哥家里的小园子看看,可把胤俄给乐坏了。
要知道,这样家学渊源,举国闻名,还有真才实学的造园子大家,那是多少达官贵人请都请不来的,就是十阿哥真要去请,那凭借阿哥的身份,和人家真心来帮你,能一样吗?
胤俄那个激动,这段时间一直窝在家里折腾他的小园子,银钱不够就去借,找八哥借,找九哥借,找他外公家借,还找到四福晋这里借,摆开架势要把自己的府邸弄成当世名园。
九阿哥胤禟借出去的银子最多,就纳闷儿,生怕十弟其实不是造园子而是养戏子什么的,忙里偷闲来他府里一看,哎吆吆,十弟和弘晙侄子混几天,这就“往来无白丁”了?
雷金玉师傅,张然和张熊兄弟,画院里知名的几位画师之一蒋廷锡先生……都在。
胤禟也没和十弟他们打招呼,拔腿就朝雍亲王府而来。
他和五哥弄那个大水法,要是有这些人去帮忙,那进展速度得有多快?
就算暂时还是不能将大水法里面的知识公开,但是多个人就多份力量不是?
可是弘晙侄子这里也是忙的没空搭理他。
戴锦和富鼎等等四爷名下亲近的镶白旗人都在,甚至年侧福晋家的大哥年希尧家的大公子也在,都在帮着弘晙阿哥忙乎他的“感光材料”。
因为他们研究出来感光材料应该是一种特殊的纸张,这临时隔出来的小院子就跟一个小作坊一样,胤禟进来再仔细一看,才发觉更像一个道士的炼丹房,因为他们研究出来说,需要用到特殊的材质,比如琉璃,西洋玻璃那样。
外头冷得来,里面差不多是炎炎夏日。火炉里的火炭在熊熊燃烧,一个青铜大鼎架在上面,一伙儿人都穿着无袖马褂和短裤木屐,也就是弘晙阿哥发明的夏日清凉服,眼睛盯着大鼎里正在融化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