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334)
萧宪吃了一惊,定睛看时,竟发现面前站着的人正是李持酒。
“镇远侯?”萧宪双眼微睁,“你怎么在这里?”
李持酒道:“我自然打听到皇上让萧大人住在这儿所以来找您的,要不然我干嘛要留在宫内?萧大人,皇上有没有为难你?”
萧宪语塞,带看了他片刻:“你、你从哪里听说皇上为难我?”
李持酒道:“我……”正要说是听东淑担心,又怕说出来萧宪知道他接近东淑难免生气,便改口道:“有个当内尉的兄弟告诉我,说皇上不知为了什么事不许你出宫,我很担心所以进来看看。”
萧宪盯着镇远侯,眼圈不知不觉有些发红:“你是担心我?”
李持酒眨巴着眼睛:“当然,不过看萧大人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萧宪看着他的笑脸:“你……”想说他胡闹,竟为了自己这般“自投罗网”,但又从何说起呢。
但这是在宫中,他虽然神不知鬼不觉摸了来,难免惊动旁人,若是给皇帝知道他两个私下见面,以皇帝多疑的性子,恐又节外生枝。
当下飞快地收敛心神,便道:“镇远侯你听我说,你要尽快出宫,若有机会最好还是去北关,别在京城最好。”
“为什么?”李持酒疑惑。
萧宪道:“总之你听我的。”
李持酒问:“那你什么出宫?”
萧宪沉默:“我也不知道。”
“那我就不走,除非你跟我一起。”李持酒把双臂抱在胸前。
萧宪呵斥:“别胡闹,你非但要走,更加不能让人知道你跟我见过面。”
“这更是奇了,怕什么,我们又不是聚在一起造反。”
萧宪给他这句无心的话惊的头皮发麻,忙喝道:“住口!”
就在李持酒偷偷潜入来看萧宪的时候,那边儿李衾也正进宫到了武德殿。
皇帝说道:“子宁你来迟了一步,刚刚镇远侯进了宫呢,朕把他安置在体仁阁,你可见过了?”
“臣并不知,故而没有照面。”李衾回答。
皇帝皱眉问道:“那遗诏的事情你可有眉目了吗?”
李衾摇头:“目前尚无。”
皇帝道:“萧宪到底把此物放在何处,哼,真的惹恼了朕,就派人把他萧府都抄个底朝天,不愁找不到。”
李衾听到这里才道:“皇上。”
新帝看他不高兴,便笑道:“朕不过是给他逼急了赌气的话罢了,很知道这是不能的,你放心罢了。”
李衾道:“这些话皇上还要慎言才好,若是给世家听见了,只怕会人心浮动。”
“好好好,听你的,”皇帝笑着答应,又道:“不过那东西还是得尽快找出来,唉,萧宪的心只怕早就挪走了,他为了李持酒竟敢公然抗旨不尊,而镇远侯今儿巴巴地跑进宫里来,虽然他不说朕也看得出来,他急欲想见萧宪,哼,就连他进宫只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据臣看来,镇远侯对遗诏的事情怕是一无所知,但是他没有传召凋零竟敢擅自提前回京了,这是兵部的失职。”李衾道。
皇帝道:“罢了,你不必自责,谁不知道镇远侯的性子?他能够安安稳稳地在北关带兵打了胜仗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李衾摇头说道:“可是他没有调命就随随便便的就回了京,却是违背军纪,也跟律法不合,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
皇帝道:“那要怎么做?莫非降罪于他吗?他毕竟有功,又是因为孝道而回的,现在处置他,恐怕会有人觉着不服,再加上南边儿的事情未定,倒是不好就大张旗鼓的处罚他。”
李衾思忖道:“还是皇上圣明宽仁,不过幸而他是悄悄回来的,如今除了宫内,宫外只怕也没多少人知道,或许可以悄然处置。皇上若是不便降旨,就还是交给兵部来料理吧。”
“你想怎么样?”皇帝听他并不肯轻易饶恕,眼中透出几分笑意:“子宁,你向来是最爱才的,何况李持酒又是你坚持从云南调回来的人,怎么现在却像是并不很待见他呢?”
李衾道:“这实在是一言难尽。”
皇帝笑问:“总不会是因为江雪吧?你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
李衾道:“这倒不是。主要是镇远侯的性子太不堪大任了。臣虽然不敢非议皇室,但臣还是觉着先帝临去之前,所做只怕有失考量,那道遗诏留存世间只是平添了些不利于社稷的变数罢了,比如如今南边谨州的事情,倘若叛军里知道有这么一道遗诏在,只怕更加要兴风作浪天下大乱了。所以臣的心思跟皇上一样,都想先除去心腹之患为上。”
皇帝听他这几句说的非常熨帖称心,便道:“很是!如今不能再添生乱的变数了。可惜萧宪那么一个聪明的人,竟想不通这个,偏在这个上头迂腐不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