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116)
“是吗?”李持酒微微倾身:“是真的?我怎么有点不信。”
金鱼努着嘴,嘟囔道:“侯爷不信就算了……我也没有办法,您别动,这里的伤有点狠,只涂药的话我看不成,至少、至少要……”
金鱼儿虽然不懂医术,但是看到这些伤痕,触目惊心的,有几处像是需要缝起来才妥,他实在不知怎么说,只恨林泉把自己扔过来,看见这幅场景,以后恐怕要做噩梦了。
李持酒看着他半是委屈的脸,以及含泪的眼睛,不由点点头道:“原来你还是个好人。”
金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觉着这位小侯爷的脾气真真的叫人琢磨不透,又看到他侧腰处有一块儿拇指大的红色印痕,本以为是伤着,凑近看又觉着不像。
李持酒发现了便道:“那个不是伤,是自有的胎记。”
金鱼“哦”了声:“还好还好。”
马车骨碌碌往前,李持酒明知金鱼是知道目的地的,却偏不问,只在他终于给自己上完药后,李持酒才问道:“李大人他为什么肯为我求情?”
金鱼刚才给他上药,满满的一罐子药都用光了,正看着发怔,闻言道:“啊?我、我也不知道,可想着毕竟您是大人调回京的,当然不至于看着您落难。”
李持酒抚着下颌,却不慎碰到了脸颊上那点伤,便轻轻地“嘶”了声。
金鱼儿叫道:“啊……我只顾着看侯爷身上的伤了,这脸上竟忘了!没有药了怎么办?”
李持酒笑道:“脸上的伤又死不了人,不用药。”
金鱼儿道:“留下疤也是不好的。”
“我又是姑娘,怕什么?”李持酒淡淡道。
金鱼儿叹了声,看着他这样满不在乎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侯爷以后……行事还是、还是稍微收敛些好。”
他鼓足勇气才终于说了这句。
李持酒回头,以为他是要替李衾说话,便道:“怎么,你怕我又让你主子难做?”
金鱼摇了摇头,道:“我们主子难做还在其次,只是……只是侯府里少奶奶……”
李持酒本来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听了这句眼睛才微微睁开几分:“我府里?怎么了?”
金鱼眨眨眼:“侯爷不知道吗?之前皇后娘娘特意召见了贵府的少奶奶进宫,得亏无事。但我想侯爷出事,府内的女眷自然也是坐卧不安、为侯爷担心的。”
李持酒眉头微皱,眼神闪烁。
他本来已经吩咐薛文礼吴启健那些人,不许向内宅透露消息,却忽略了这点。
奇怪,怎么那姓曹的也没有说起此事,害他以为一直平安无事呢。
李持酒陷入沉思,马车却停了下来。
等金鱼先下了车,李持酒随后跳下地,抬头看时,夜色中却是近在眼前的巍巍皇城,一时哑然。
原来真的到这个地方来了啊。
天黑的时候,宫门都会关的,在这个要紧的时刻居然还有人进宫,是极为罕见的。
李衾在前,李持酒等人跟随在后,一路往皇帝的武德殿而去。
远远看去,大殿灯火通明,殿门口上若干的内侍宫女躬身伺立。
忽然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殿门口走出来,遥遥地张望,看到他们的时候,便揣手站定了。
李衾等人上了台阶,迎着那人拱手:“萧大人。”
萧宪的脸色不怎么好,懒懒的说:“李大人终于回来了。”
说着又看向李持酒:“镇远侯真是……”
一句话没说完,就看到他脸上的伤。原来这时侯李持酒已经把衣裳整理好了,里头沾血的中衣也都藏在了外袍底下,自然看不出来,只有脸上这一道伤痕显得尤为打眼。
萧宪便停了下来:“皇上等了半天了,快随我入内吧。”
等萧宪转身,李持酒才问李衾:“为什么萧大人也在。”
李衾淡淡道:“自然是因为镇远侯的脸面极大。”
“我的脸非但不大,且还破了相,”李持酒嗤地笑了:“可见李大人是在调戏我。”
此刻已经进了内殿,殿内肃然寂静,李衾很不想跟他说话。
内殿之中,皇帝坐在龙椅之上,正跟萧宪说着什么,抬头看见李衾带了人进来,便停了话头。
李衾行礼,镇远侯则自跪了:“罪臣参见皇上。”
皇帝方才也瞥见他脸上带伤了,此刻便道:“你自称罪臣,可知你罪在何处吗?”
李持酒道:“说实话我还不大知道,不过既然给内侍司关了两天,自然是罪的不轻。”
李衾跟萧宪不约而同地斜眼看他。
李大人的意思是想把他的嘴封上,萧大人则怀疑是不是镇远侯在内侍司给折磨的有点儿头脑不清。
殿内有瞬间古怪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