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收了手机，看向一旁的酒鬼，她正抱着粉红色汽水喝的起劲。

他叹了口气，想伸手去拉黎亚，却又在碰到他肩膀的那一刻突然停住。

他真是疯了，竟然觉得黎亚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

沈九汀最后拿手指戳了戳她穿着衣服的肩膀：“你带身份证没有？”

黎亚任由他戳，无动于衷。

沈九汀说：“不冷吗？”

黎亚这才点头。

沈九汀的外套已经被黎亚丢在那边了，他现在也只穿了个单件，春天的夜风还是有些凉意的。

他终于向她妥协，说：“跟我走。”

所幸的是黎亚现在还蛮听话的。

沈九汀在开房的时候，她就在后面喝着桃汁水。

然后一路很安静地跟着他去了房间里。

黎亚走进去自觉地坐在沙发上，她丢掉手里的汽水，问：“要睡觉了吗？”

沈九汀指了指另一边：“床在哪里。”

黎亚往那边看去，看来是累了，她踉踉跄跄地往那边走，结果一下撞到沙发角，身子偏不受控制地往下倒去。

沈九汀也有点被惊住，再去接，就晚了，结果连带着自己也被黎亚给带到了地上。

一声闷响。

是沈九汀撞到地上的声音，他声音里都带着些抖：“你起来啊。”

黎亚脑子慢反应更慢，过了好久才慢慢从他身上起来，她倒是没站起来，直接坐在了地上，倒也知道双腿合拢。

她做完这个动作，一双眸倒还盯着沈九汀，看他还没起来，她猛地一个动作靠近。

别看她其他动作慢，但这个动作是迅猛又快速，还有非常的突然。

给沈九汀吓了一跳：“你又干什么？”

黎亚脸又往下去了一点，说：“沈九汀，你长得好好看啊。”

“黎亚！！！”沈九汀猛地站起来，也不顾这动作让他头有点晕，但不妨碍他往后退了好几步，退到安全距离。

“你是男的！！！”

“吼那么大声！”黎亚慢慢直起身子，跟比似的吼道，“我是女的！！！”

沈九汀连连舒了好几口气。

他一直以为没什么能让他情绪如此波动，但不得不承认。

他现在快疯了。

他就站在那，站了好久，看她还坐在地上，还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继续吼出声。

沈九汀妥协：“我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你现在，上床睡觉。”

黎亚：“那你扶我去。”

“我为什么服你去！”

“自己去！”

黎亚见他真的不打算扶她，就自己从地上起来，又脱了鞋子，爬上床，自己给自己盖了被子。

当然她不可能这么老实，她一边给自己盖地严严实实一边小声说：

“这么凶，长得好看也不能这么凶啊，单身一辈子！”

沈九汀在这边听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跟她有什么关系。

*

如果说比被人吵醒更难受的就只有是宿醉了。

让黎亚睁开眼睛的不是睡醒了而是剧烈的头痛。

她把脑袋往被子里面埋了埋。

鬼知道她昨天喝的果汁竟然也是有酒精度素的，然后她就醉了，然后她就出了包间，然后去厕所有个男生拦住了她……

然后呢？

身下柔弱的触感让她有点不真实，她猛地睁开眼睛，只看见了陌生的环境。

然后呢？

然后发生什么了？

黎亚不顾头疼地下床往外走，结果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沈九汀。

醉酒的记忆一点都没有了，在沈九汀听到脚步声看过来的同时，黎亚说：“昨晚那个是你？”

沈九汀目光复杂。

经过昨天那一出，他再也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黎亚的。

黎亚却一下子想到了自己此时的装扮，因为她的双腿凉嗖嗖的。

她干笑着解释了一遍她穿女装的原因，又在末尾处问了一句。

“我昨晚……没干什么吧？”

她也不确定也没有记忆。

就连喝醉酒会判若两人行为异常都是唐笑笑告诉她的。

不过唐笑笑说也不是每次都这样。

沈九汀：“……”

你干的事太多了，罄竹难书。

摆张纸三天三夜都写不完！

但是也能从她这言论中看出她是不记得了，他也不想带着她去回忆。

就只说：“没什么。”

他又觉得有点假，欲盖弥彰地补充道：“就是吵着不睡。”

“是这样啊……”黎亚也没能从沈九汀神色中看出什么来，“麻烦你了。”

她也没有想到，昨天还能遇到沈九汀。

沈九汀看着她仍然带妆的脸，惊叹于她睡了一夜，妆只是淡了些。

他比划了一下脸上：“不洗洗吗？”